“哎呀,现在可怎么办,就连政府都已经找上门了呀。”
竹中编辑感觉到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疼。
“您说您一个文学家,上台讲一点文学不好吗,怎么能讲这种东西?”
“我讲的难道不是文学?”
江桥裕之仍旧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头也不抬一下。
“再者说,我自己可不想上台演讲,是你们逼我上台的。”
听到这话的竹中编辑自知理亏,也不敢再抱怨江桥裕之。
为了缓和气氛,竹中编辑选择转移话题,问道:
“江桥老师,您这是在写什么?”
“我在翻译一位中国作家的文学。”
这让竹中编辑感到十分惊讶。
“您还懂汉学?”
自明治时期之后,政府便全面停止了日本的基础汉学教育,转而投向英语教育。
纵使在战争之后,汉学研究的热情又有所回升,但也无济于事。
如今的霓虹知识分子,除非是专门学习汉学的学者,汉学素养几乎为零。
“总是读我们霓虹自己的文学,容易把自己读得太小了,缩进自己的贝壳出不来;还是要适当多读一些外面的文学,开阔一下自己心胸才是。”
江桥裕之向竹中编辑解释着自己翻译的目的。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江桥裕之用眼神示意竹中编辑去开门。
竹中编辑快步走到玄关打开大门,看到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绅士站在门外。
“请问江桥老师在吗?”这位中年绅士礼貌的问道。
听到这话,竹中编辑的警惕心已然拉满。
由于江桥裕之不喜欢外人打扰,所以杂志社对于江桥裕之的住址一直严格保密,江桥裕之自己也极少外露自己的住址。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江桥裕之。
“请问您是?”竹中编辑试探着问。
“鄙人石川真二郎,是来自相模国的一位商人,久闻江桥老师大名,如今正好路过东京,今日特来拜会。”
中年绅士看到了竹中眼中的戒备,开始安抚竹中:
“不用紧张,江桥老师的住址是你们社长告诉我的。”
听闻此言,竹中编辑也只能让道,请这位绅士进屋。
石川真二郎走进书房,看到江桥裕之仍在全神贯注的写作,并未选择上前打扰,反而是安静的站在江桥身旁,安静地欣赏江桥裕之笔下的文字,直到江桥裕之停笔藏牍,才开口恭维道:
“没有想到江桥老师不仅精通霓虹文学,还对汉学有如此深的研究。”
“哪有什么研究,不过是懂得几个汉字罢了。”江桥裕之否认了石川的恭维。
“是先生您太谦虚了,您此前在晚稻田大学的演讲,就已经体现了您对汉学的研究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