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鹰狼的角逐（3）

划桨起起落落，罗柏站在船头，抚摸着灰风头上的毛发。

水车塔任由腾石河的激流辘辘轮转，水声哗啦，奔流城的水闸缓缓打开，北境之王抬起头，城头上站着的身影正是黑鱼布林登·徒利。

罗柏微微松了口气，船只驶入铁闸门身后，闸门底部的红色铁锈漂浮在水面，这些闸门浸泡在水里太久太久。

穿过拱门与城墙，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站在远处，奔流城的卫士伫立左右，挺直着腰板。

卫兵走下阶梯，走到及膝深的水里，甩出长钩，拉住小船。

罗柏跳上岸边，流水拍打着他的长靴，走近泰陀斯伯爵。

最初见到的泰陀斯伯爵脸上留着短短的灰胡子，而如今却变得又长又显得邋遢，乌鸦羽毛织成的披风裹在伯爵的身上，他用着那双忧虑的眼睛看着罗柏，后者知道，那里面满含着失望。

“北境之王，”泰陀斯·布莱伍德说，“您与你的母亲一样，都是惹麻烦的主。”

罗柏无心理会他语气里的抱怨，“布林登·徒利，我的叔公呢？”

布林登·徒利敲着桌面，止住了罗柏·史塔克的言语，“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战争吗，罗柏·史塔克？”

“也许在城头，你应该看到了。”泰陀斯命令卫士将紧跟在后面的木艇停好，平静地看着上岸的瑞卡德·卡史塔克。

“谷地人要找的是我，”罗柏·史塔克说，“我会亲自去罗伊斯那里请和.”

梅丽珊卓的嘴角露出弧度，她轻笑，脸更加凑近，“历史是真相的乱坟岗，阿提斯·艾林公爵，”她将手贴向阿提斯的脸庞，“学城也是凶手。”

布林登·徒利看着眼前这个半大小子，他早该想到，一个年轻的，不知轻重的常胜君主，会做出怎样不合情理的蠢事。

瑞卡德看向罗柏，自己的国王没有作声，只是昂首看着黑鱼，倾听他接下来的话语。

“赫伦堡”阿提斯重复着这个字眼，“我曾经住过，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夸张。”

安盖的声音总是不适宜地响起，“老爷，是梅丽珊卓小姐。”

“您不是娶了个女孩这么简单，”布林登·徒利两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望向罗柏，“你毁了与谷地的盟约，从称王开始，到悔婚，史塔克与艾林这么几代人的交情，你的父亲积攒下的荣誉全毁在你的手里，临冬城已经名声扫地了你知道吗！”

一行人来到奔流城的主厅，简单的晚餐摆放在餐桌上，黑鱼坐在座椅上，微微向罗柏颔首。

“我们原本不用考虑这些问题，”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说，“河间地像待宰的鳟鱼孪河城和绿叉河都在谷地人的手里。”

红袍女走了进来，梅丽珊卓的红眸将视线落在躺倒在床榻上的阿提斯。

“冷水城的骑士.洪歌城，乃至于红垒各处.”哈罗德·哈顿跟在阿提斯的身后，“除了少数城堡已经投入了战争，多数贵族都已响应，这里聚集的人数大概不到四千.”他环望着周围谷地士兵身上的家族旗帜，略作判断，对阿提斯说。

“伱有什么打算？”布林登低下头，看向桌前的餐盘，刀叉碰撞着碗盘，发出轻微的碰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