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喽!”
田禛脊背一痛,蓦然从睡梦中惊醒。
曾经被姥爷支配的岁月,瞬间涌上心头。
戒棍!
指余粗,长三尺三寸。
采用五根杜仲树嫩枝,耗费余姥爷半个小时编织而成。
三十多年来,余家堡七到五十岁的村人几乎都被这玩意儿揍过,其中包括外嫁(倒插门)假期带回村的娃儿。
——秦良语不在其列。
心思电转间,田禛翻身而起,抓到床边的衣裤套在身上,两脚伸到地上去摸鞋子。
着装迅速,一气呵成。
“唔?”
田歆懵然醒来,窗外黑洞洞嘞,屋里的灯晃得眼睛睁不开。
她揉揉眼睛问道:“姥爷,爪子嘛?”
余姥爷拍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歆娃儿好好睡觉,待会儿你小姨就过来喽。”
“噢~”
田歆趴在床上斜着眼偷看,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然后赶忙捂嘴假装打个哈欠。
“哈~”
“哥哥加油鸭~”
院里刚蒙蒙亮。
余姥爷站在水池边,拿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道:“小那哈儿就爱偷懒,瞧瞧你现在啥个状态!”
“……”
您是没见过我十年后的样子。
还以为不用练拳了。
这没歇两天,就被老爷子给抽起来了。
田禛在院里扎着马步,见姥爷转身进屋,他撅了撅屁股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注册公司那边手续还没走完,词曲版权注册也得半个多月。
趁这段空闲把树屋重新翻盖……还好薛丁杉如今人高马大,自己倒是能省点儿力气。
戈璧那边却不大顺利。
他跟艾青青看过四合院,还一起去采买办公用品,几天处下来,俩人的关系竟然没半点进展。
田禛扶了扶裤兜。
还有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是添了不少麻烦。
一会儿想姐姐,一会儿想妹妹。
都快烦死了。
他以前没吃过快餐、外卖。
一来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二来嘛,在横殿那边啥也不缺。
一时半会儿上哪找女朋友去?
所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娇娇姐。
可人在横殿,田禛总不能直接杀过去说,‘娇娇姐,我是你最喜欢的弟弟~’
啪!
戒棍亲吻屁股。
弹性极好的杜仲树枝,打在身上伤不到筋骨偏又火辣辣疼得厉害。
姥爷面色红润、气息还有些喘,想必之前已经打了两趟拳。
他在藤椅坐下、戒棍放在边上,道:“打拳。”
“是。”
田禛在横店生活多年,也就跟姥爷学的拳法还记着,其他……都很孝顺的还回去了。
双手护膝,上步分掌。
坐虎式、又扎掌……
余姥爷靠在藤椅,面容严肃地盯着田禛打拳。
初始还有些诧异。
套路熟稔,游刃有余。
这个爱偷奸耍滑的孙子,在外头那几年竟然没把功夫丢下?
可是,老爷子越看越不对劲,额头越皱越紧、心里越来越气,右臂颤巍巍的抓住戒棍,起身就朝田禛屁股打过去。
“什么混账玩意儿?!”
“我是这么教的迈!”
“上步有情理,脚下有圈劲,炮锤讲究快猛巧捷、刚柔相济!”
余姥爷拿着戒棍抽在田禛后背,沉声说道:“轻灵呢,气劲呢!你这是在跳舞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