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韦敏看了看韦泰,又看了看朱厚照,不敢去拿那把匕首。
“呜...”韦泰疯狂的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绳索束缚却挣脱不得。
朱厚照看着有些迟疑的韦敏,略带戏谑的道:“看来你叔侄二人感情还是挺深的。”
被放开的韦敏抬头看了看朱厚照,咬牙道:“奴婢遵旨。”
随后捡起匕首,朝韦泰走去。
被绑着的韦泰眼中喷火,死死的盯着朱厚照和韦敏。
“且慢!”朱厚照喊道。
寝宫内的众人都是一怔,太子殿下要发善心了?
朱厚照挥了挥手:
“我晕血,抬到院里。”
说罢,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朱厚照开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这具刚刚苏醒的身体还是相当虚弱,忙碌了一整晚,自己有些吃不消。
片刻之后,刘瑾前来禀报:
“殿下,韦泰死了。”
朱厚照点了点头,问刘瑾道:
“还有几个时辰早朝?”
“两个时辰。”
“去把名单上的人都给抓了。”朱厚照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们今晚再辛苦一下,我去睡一觉。”
弘治十八年五月十八日的清晨,紫禁城金水桥南,京师百官在此聚集,准备入宫参加早朝。
依大明律例,待到午门上三通鼓毕,二门大开,禁军校尉率先进入皇宫内摆列,等到钟声响起,文武百官才从午门的左右腋门进入。
然而今天,与以往不同的是,本该与文武百官一同等候的禁军校尉却不知去了何处?
根据品级,站在最前方的内阁三人刘健、李东阳、谢迁面面相觑,他们虽说已经是身居宰辅之位,但眼前这种情形却实从未见过。
谢迁转过身,朝着第二排、也是六部尚书中的马文升拱手问道:
“约斋公以为此事如何?”
历仕五朝、已经八十岁的吏部尚书马文升看着面前寂静的紫禁城,心中已经升起了不详的预感。眼前的情景和氛围让他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夺门之变。
天顺元年的正月十七日,同样是本该在午门外等候的禁军校尉不翼而飞,当他进入紫禁城时,龙椅上的坐着的却是身居南宫的太上皇,紧随而来的就是一场针对景泰旧臣的清算和屠杀。
马文升思索片刻刚想开口,午门上的钟声已经响起,这是百官进宫的信号。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百官们站好队列,文官在东、武官在西,鱼贯而入穿过了午门,在奉天殿外等候朝会开始。
等在京阁臣、京卿、勋贵等人全部进入午门之后,身后的午门立即被关闭。
同时,大批的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的禁军校尉从文楼与武楼后出现,沿着边缘站定,将群臣围在了中间。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啊。”
“莫不是真要迎立外藩即位?”
“慎言!慎言!”
百官们手持朝笏交头接耳,随着时间流逝,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大。一些监察御史开始走动,轻声咳嗽提醒,让说话的官员们禁声站定。
随着日头升起,却依旧没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