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当然有考虑。”
在田文博眼中,周瑾瑶提出的问题显然不是个事儿。
他信誓旦旦地解释:“姜老师他来的时候十六岁,已经不算童工了,你要说的应该是有没有相应资质的问题。
但这一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按照姜老师的要求,他录制的精品课是不露脸的,教学时会做一些伪装,怎么跟你解释呢...我想想,差不多就跟网络上的皮套主播一个性质。
不过区别就在于,那些主播大部分都是哗众取宠的人,而姜老师是有真材实料的。
他只是借用我们俞文的平台发布一些会员制教学录像,这种模式也不是我们首创,是参考了...嗯,总之完全没有问题。”
说着说着,田文博的中气稍稍弱了一些。
如果周瑾瑶对网络有足够的了解,或许就能了解到一些端倪。
简而言之,其实就是教育界的Onlyfans,更适合高中生体质的会员制餐厅。
“也就是说,他现在正在穿着皮套录像?”周瑾瑶狐疑地扒开门缝,看向尽头的那间玻璃屋。
对魅魔来说,你要说这个可就不困了。
“是的,因为需要对标慕课,所以想要完全不露出身体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要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嘛。”
周瑾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道:“我想去看看。”
谁知田文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个不行,姜老师从来是独自进行上课和录制的工作,不让其他人参与,而且他刚刚不是让我看好你别让你乱跑吗,这是犯忌讳的。”
周瑾瑶当然可以不听田文博的,用自己的能力强制让他屈服,但她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因为田文博刚刚说的那些完全颠覆了她对姜信的认知。
现在看来,姜信的同班同学对他的评价都是错误的,大错特错。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补课都补不明白的平庸的人,相反,他藏得很深。
这就让周瑾瑶突然感到有些不安,更有些羞恼。
她以为经过一天的观察,她对姜信已经算了如指掌了,可到头来却发现她对姜信根本还是一无所知,然后,她从心底涌现出了一股不安,因为她根本无法接受竟然还有自己看不透的人类。
一种复杂的,源于刚建立好的观念转瞬就被无情地击溃的情绪让她产生了对自身能力认知的危机感。
与此同时,她在公交车上对姜信带有一定讽刺性质的“好言相劝”,此时又如同回旋镖砸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周瑾瑶不由得猜测,或许那个时候,姜信有在心里嘲笑她的无知?
不能忍!真的不能忍!
她现在的心情可以借用某知名剑姬主播破防时的经典语录:老子真的想一拳打死这个出生!(捶桌)
于是,本就存在的距离感和疏离感此刻更加剧烈。
和姜信的关系本来就已经这么差了,如果再去骑脸,别说配合自己,说不定反而会逆反,那想办法让他学会恋爱的任务猴年马月才能完成?
算了,现在这样就好,虽然他不配合,但至少不会添堵。
看在你明明很强但却懂得低调而且有礼貌的份上,虽然只是人类而且还阳痿,我也稍稍纵容你一些吧。
周瑾瑶郁闷地思索着。
“我还有一个问题。”她整理心情,继续询问道:“既然他在这里只是录视频,为什么还要天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