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若非要咬定掌柜两人是奸细,朱瞻壑是没有直接证据能反驳他的。
但是他也不相信纪纲有什么能直接说明那两人是奸细的证据。
因为纪纲从始至终的目的就是强抢民女,怎么可能会真有什么证据。
若真有证据,为什么不一早拿出来,非要朱瞻壑把他逼到那个地步才说自己有证据。
因此在朱瞻壑看来,对方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而为了不浪费时间,朱瞻壑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
只见他默默拿起木盘中最后的几张纸,微笑着对纪纲平淡说道:“纪指挥使,表现不错,竟能与我辩驳到现在,你的脑子转的还算够快。”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纪纲的一声冷哼。
朱瞻壑也不恼,因为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把情绪浪费在他身是件没有意义的事。
他继续向纪纲说道:“前面的辩论,都只不过是铺垫而已。真正的胜负,现在才要决出。”
“而你或许没有想过,真正能要你命的,不过就是这几张白纸而已。”朱瞻壑轻甩着手中的纸张,对其微微一笑。
纪纲转头看去,透过光,看到了几张写满字且按了红色指印的纸。
顿时感到了不屑,且嘲讽说道:“不过又是一些供词罢了,能奈我何?”
之前朱瞻壑出示的证据还少吗,哪一样不是都被他顶了过去。
他就不信了,就剩这最后几张供词,真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然而却听这时的朱瞻壑淡然道:“不知纪指挥使是否还记得,那个被你救下了的锦衣卫副指挥使——陆冰。”
什么?!
纪纲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心中直接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难以置信的指着那张纸道:“难道说!”
“没错,这里面就有他的一份。”朱瞻壑抢在他前面说到。
怎么可能?!
纪纲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惶恐,但很快又被他隐藏下去。
此时此刻,纪纲终于感到了一丝紧张。
他假装漫不经心,朝朱瞻壑问道:“他说了什么?”
朱瞻壑则道:“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
“这不可能!”还没等朱瞻壑继续说什么呢,纪纲已经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但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闭口,不再言语。
而朱瞻壑听到他下意识的话,嘴角的笑容不减,开口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纪指挥使,人在做,天在看。我说过,这些纸,便是那要你命的利刀!”
一旁,陪审的王原看到这个状况,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在可惜,替纪纲感到可惜。
供词面写的内容,他这个审问人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因此他知道,朱瞻壑所言非虚。
这小小的一张纸,便是纪纲的催命符!
“德公公!请交给皇查看。”
这次朱瞻壑没有废话,直接将供词递了去。
小德子也是惨,一场公堂对质要来来回回跑跑下三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是贴身太监呢。
很快,朱棣便拿到了陆冰的供词。
不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