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五十五年

南贺河

宇智波止水站在陡峭崖壁拱起的河岸边，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被誉为恶魔之瞳的万花筒写轮眼此刻仅剩下一只，他的右眼处血肉模糊，只余下斑驳的猩红血迹从眼睑处顺着脸颊滑落。

南贺河的崖壁格外险峭，此刻，呼啸凌冽的风从崖底盘旋上升，刮得他的脸一阵生痛。

他从未觉得，南贺河的风有如今夜般，阵阵似刀，刮骨透心。

又一阵山风吹过，飘零的几片落叶旋了个圈在空中起舞，缓缓落在他对面之人的脚下。

那也是一个少年，黑发黑眸，戴着象征木叶的护额，两条深邃的泪沟刻在他鼻颊两侧，沉默而孑然，他是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的挚友。

“宇智波的政变已经无法阻止了，一旦木叶开启内战，别国定会趁机而入，战争不可避免。”

宇智波止水脸色因疼痛和失血而显得格外苍白，他用仅存的左眼看向鼬，理智的分析着目前的形式。

“我本想用别天神来阻止政变，却被团藏夺走了右眼，他并不相信我。”

“他一意孤行的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村子。”

“只怕我的左眼他也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止水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右眼处不间歇的剧痛和空荡荡的眼窝在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所以在此之前，我把这只眼睛交给你。”

止水看向面前这个沉默的少年，一字一句的说道。

“止水，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听到止水的话，宇智波鼬目光复杂，面露纠结，他尝试着说出其他可行的办法，但话到一半便噎住了。

目前的局势，哪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村子和家族的命运到底会走向何方…哎…”

“如此，也算最好的选择了吧……”

止水轻叹一声，宇智波鼬的反应是在他意料之中，他转过身，凝望着山间升起的明月，月华铺满了大地，却也掩盖不住那令人作呕的肮脏与龌龊。

心绪不平。

这一刻，过往的一切犹如走马灯在他脑海中闪现。

7岁，晋升中忍。

9岁，参加第三次忍界大战，并获得瞬身止水的称号，吓得雾影村的青落荒而逃。

13岁，晋升上忍。

16岁，也就是今天下午，生死之际，单眼开须佐能乎！

……

恍惚间，宇智波止水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自己，在同龄人嬉戏打闹的时候，自己早已经达到了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于村子和家族的夹缝之间摸索着自己的忍道。

真是段快乐的时光……

村子宽阔的垒石步道，家族前的小池塘，原野上的风和月，巍峨肃穆的火影岩……一桩桩一件件记忆中的事物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些回忆，让宇智波止水不断淌血的嘴角拉起了一丝弧度。

要是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

但现在，自己也只能走到这了。

噗呲！

不等宇智波鼬反应，止水猛地伸出手，掏向左眼窝，随着令人牙酸的声响，一颗带血的眼珠出现在他的掌心。

“鼬，我的眼睛和村子的未来就拜托给你了。”

“止水…你这是……想干什么？！”

听到挚友饱含死志的话，宇智波鼬顿感不妙。

“在这个时候，我不愿意看到因为我的眼睛，一族和村子再起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