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家上司心善,但是京城这地方,水太深,他初来乍到的,把握不住。
张凌阳点点头。
当初陈旺让钱六到张凌阳身边做事,也是有这样一层担心在当中的。
陈旺时不时就要带着弟兄们出去办差,不可能一直都在北镇抚司衙门里,有钱六在张凌阳身边,京城官场上的一些东西,钱六算是比较清楚的,可以帮到张凌阳。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要缓一缓。
另外,什么人得罪不得,这些都是需要注意的。
皇上虽然看重张凌阳,但是也是奔着张凌阳的师傅张天师去的。
修道一途,张凌阳自是没的说。
但是在做官方面,张凌阳还是太过于年轻了。
靠着皇上圣宠,能独领一衙,在京城之中,已经是很出风头的一件事了。
因为镇邪司跟所有人都没有利益关联,所以没人管这事儿,大家伙都站在一旁看着。
可若是有了利益牵扯,那跳出来的人,两只手可就数不过来了。
这事儿,镇邪司这边,只能静观其变,除非说宫中有旨意,让锦衣卫来查这案子,不然,整个北镇抚司衙门,谁都不能去蹚浑水。
果不其然,如同钱六所说的那样,骆安进宫了,将这件事汇报给了嘉靖帝。
嘉靖帝一看,又是命案,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京城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县衙那边,这点事都弄不明白吗?
“麦福,传魏应召。”嘉靖帝说道。
“是。”麦福应声。
魏应召是刑部的四品大员,京城发生案子,到最后,卷宗送审到刑部,也会是他负责审阅。
如今因为命案,他要被宫中传召。
当魏应召接下这案子之后,他向嘉靖帝提出,要借用锦衣卫的人来帮忙办差。
这案子原先是东厂抓的人,后来是县衙审问结案,若是依旧用县衙的人,难免有联合串通之嫌。
皇帝答应的很痛快,让他魏应召自己去北镇抚司衙门找人。
这一找,事儿又落在了陈旺手里。
“先前你还叮嘱我,不让我掺和这事儿呢,现在怎么自己掺和进去了?”张凌阳笑着问道:“北镇抚司衙门的百户,可不止你一个吧?”
“这事儿,比原先咱们想的更复杂了。”陈旺坐下,端起茶,看似高深:“李青是东厂的人,如此断案,让皇上心生不满了,本来皇上登基之后,就在想办法平衡东西两厂,锦衣卫三者之间的权利问题,不仅仅是这三者,东西两厂,锦衣卫,内阁.......”
陈旺自己是想不到这些事情的,但是他还有个老爹呢。
这事儿下来的时候,陈旺也不愿意参与,但是陈寅被宫中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