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如此费尽心思,反正过了今晚,我就要死了不是吗?”三和尚张开嘴,声音虚弱,目光却是澄澈,看着陈旺和张凌阳。
“未想到,这位张大人还是道门弟子。”三和尚的目光又落在了张凌阳的身上。
“哦?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是道门弟子的?”张凌阳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昨日被带到刑房的时候,看到了窗台上的符纸和香。”三和尚说道:“这不都是道门的手段吗?这两天,你大多数时间都守在牢房这边,是在守什么呢?之前神秘出现的虫子吗?”
“果然心思细腻啊。”张凌阳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随后他看向陈旺:“陈爷,看吧,这样一个心思细,善于观察的人,又怎么会发觉不到身边人的异常呢?”
“别说,你还真别说。”陈旺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
张凌阳和陈旺的笑容,让三和尚心里直打鼓,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好笑的?
猛然间,他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么多......
他的本意,是想要激怒两人,最好杀了自己,那么,这案子也就算结了。
只要后续不再出现遇害者,那便皆大欢喜了。
“你们......”三和尚怔怔的看着两人。
“你也不用再费劲隐藏了,我们已经查出来凶手是谁了,而且,证据确凿。”张凌阳说道:“慧施大师,我们之所以这么努力的查,就是不愿意多造杀孽,凶手查不出,你们都得死,又何必给凶手陪葬呢?
另外,你若想要替凶手顶罪,那么你觉得,凶手被无罪释放之后,还会不会出现新的遇害者?”
张凌阳的这个问题,直击三和尚的内心。
毕竟是出家之人,整日念着慈悲为怀,即便是平日里行为方面有些不端,但这么多年佛学的浸染,也不是毫无用处。
再者说了,三和尚一个出家之人,在寺庙吃,在寺庙住,他贪墨钱财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也不娶媳妇,有什么地方需要钱财的呢?
这一点,锦衣卫也去查了,在查三和尚的身世的时候,顺道一起查的。
“我之所以笃定你说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也正是因为你贪墨下的钱财的去向。”陈旺说道:“实际上,你是知道的吧?”
“你小时候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忘记。”陈旺说道:“包括当年你刚到京城,生了一场重病,原先琉璃厂旁边打狗巷里有个小医馆,医馆的大夫救了你一次,后来,医馆的大夫摊上了官司,医馆倒闭,大夫赔了一大笔钱,自此之后,家里生活便没落了,这几年,你一直都在暗中资助他们家,你从寺庙之中贪墨来的钱财,都是给了他们家吧?”
三和尚沉默不语。
“不要小看锦衣卫查人的本事。”陈旺笑道:“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想要翻出来,并不难。”
“既然你们那么厉害,那当年大夫的案子.......呵。”
“那跟锦衣卫没关系,你就算是怨恨,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京兆府的债,算不到我们头上。”陈旺说道。
当年医馆的大夫给人治病,结果病人死在了家里,病人的家属一口咬定是庸医害人,这事儿京兆府给判的。
这些年,医馆的大夫日子过的并不好,医馆倒了之后,他就再也没行医了平日里日子过的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