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钧礼目光凛凛,江不晚实在无法忽略,于是坐立不安了起来。
他会不会也向别人那样,觉得她是一个神神叨叨、不堪造就的神婆?
‘晚宴’结束,江不晚跟郑仁与林春芹请示了一下,便和江不绵他们一起回去了。
郑仁许是知道自己理亏,竟是特地允许江不晚带着秧儿,回去跟自己的哥哥妹妹多住几天。
江不晚走时,林春芹还在旁边儿与郑仁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钧礼才回来几天啊,你就让他们久别的夫妻分开?”
“你可从不是个会在乎钧礼感受的后妈。”郑仁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什么人没见过?像林春芹这样喜怒形于色的人是不是心口不一,他一眼便可看穿。
“行行行。”林春芹懒得再隐藏真话,直言道:“江不晚嫁到我们郑家来,就是我们郑家的媳妇儿,就得守我们郑家的规矩。她夫君还在家呢,她就在外面小住?总是这样放任她,将她养得骄纵,日后更不听话了怎么办?”
“怕她趾高气扬,影响你在郑家的地位?”郑仁轻笑,无奈摆首,而后转身入屋。
郑钧礼立在门前,只看着他二人打情骂俏,进入公馆,不再理会他这个郑家大少爷。
当初他说他要去军校,父亲不曾阻拦,如今他入了警务司做警察,父亲也不曾多说什么。家里的产业,父亲大抵是都准备留给钧南打理吧。
江不晚回了江家别墅,夜里与江不绵同住一屋。
江不晚洗完澡便躺到了床上。江不绵却是坐在化妆桌前,打开了一瓶药,倒出两粒扔进了嘴里,而后又灌了自己两口水送药。
“不绵,你生病了吗?”江不晚见此,面露担忧,怕她是水土不服,身体难受。
“嗯?”江不绵转头看向江不晚,满目狐疑。“姐姐,你忘了吗?我每天都要吃药的,因为心脏病。”
江不晚干眨了眨眼。
“姐姐,你才嫁出去几年啊,就不关心我了!”江不绵嘟嘴,大张旗鼓地起身跳上了床,直接压在了江不晚身上。“你这是不是见色忘义!”
“诶呦。”江不晚吃痛地叫了声,而后立即把江不绵好好地扶了起来。“你小心一点,你压我没关系,别把自己弄伤了。”
江不晚本以为江不绵是精致的洋娃娃,却原来是只瓷娃娃。
江不晚握住江不绵的右手,细瞧其掌心。
还好,还好。生命线不短,活至中年总也是没问题的。
“诶呀,姐姐你不要再这样小心翼翼的了,爹爹不是送我去德国做过手术了么,我现在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江不绵抽出小手,而后紧紧抱住了江不晚的胳膊,哧溜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
江不晚从前都没有跟朋友或亲人睡在一起过,她本以为自己会不适应,不曾想她这一夜竟是意外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江不绵赖床,不肯起来吃早餐,江不晚就将早餐给送到了她的床头去。
听说黑芝麻对心脏病好,江不晚便拿着钱包准备去集市上买些。
江不晚带着秧儿出门,刚走到院前,就听见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二人快步走出院门。
寒风凛冽。不知是谁在他们家门口遗弃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婴儿。这小婴儿看起来至多一岁,肌肤都被冻得青紫了。
江不晚赶忙将他从地上抱起,脱下肩头羊毛坎肩,将这小婴儿裹住。
“谁啊,竟然遗弃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冷得天儿,连件衣裳也不给穿一下!”秧儿见这小婴儿可怜,不禁愤慨道。
“他的父母估计是养不起他了,这才把他遗弃在了别墅前,希望我们能收养他。”江不晚猜测道。
“啊?那小姐你真的要收养他吗?小姐你还不曾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呢,郑家那边估计也不会同意。大少爷和二小姐也还尚未婚配,这突然多出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啊?”秧儿听到‘收养’这两个字,立马就有些急了,养个孩子可不是什么小事。
弄不好,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我又不是菩萨......”江不晚晓得自己的德行,她还承担不了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我们把这个孩子送去警察......警务司吧。让警务司给他找生身父母,或者给他找个靠谱的福利院。”
“我看行。”秧儿放下心来。看来,今天小姐的脑子还算清醒。
郑家小厮挟着一只牛皮纸公文袋从公馆中跑出,路过江家别墅时,还不忘给江不晚打招呼。
“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