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诸位臣工同僚,为本官接风洗尘。
本官来此,从来没有倚仗王爷的权势,也从未想过在此处作威作福,而是想着与诸位携手共进,立下功勋,新开市舶,为我大赵国的官家分忧。
初来乍到,小王学疏才浅,实指望各位老大人多多指点,小王受用不尽,感激涕零。”
在座的青袍紫袍大多是年纪上了四十岁以上,称之为老大人也并无不可。
楚王这一番话赢得了不少人赞同,至少第一印象好了不少。
宋构也率先点名了立场,他是用大赵国官员的身份来此,而不是用王爷的身份行乱命。
董非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拍须溜马的鼻祖啊,虽说长得不好看,却是非常会说话。
仅是片刻的功夫,董非已经老泪纵横,上前说道:
“两浙子民盼楚王殿下如久旱盼甘露,等之久矣,殿下温文尔雅,克己奉公
厚德载物
两袖清风
一身正气………”
宋构脸色红润,最后实在忍不住深咳了几声,抬手制止,打断了董非并言道:
“董知府言重了,本王有自知之明,贵在一个中庸,此行不求做到天下称赞,但愿不能辜负官家殷切期盼,便算是功成名就了。”
宋构尴尬的看了一眼董非这个知府,这人差点把自己夸的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圣人。
过分,绝对得批评,就罚你升官进爵,沉浸在大赵国甜蜜幸福的生活里面。
当然,这也就因为董非是宋构一手捧出来的官员,换做他人这么吹捧。
宋构非但不会听之任之,反而是万般警觉。
众人气愤不已,说好了共同进退,怎么就董知府你这个狗贼独享好处?
作为职业选手的杭州镇守太监刘达也赶紧挤到前面,还想说几句漂亮话?
却一时语结胸中无词,好话都被某人说完了,然后强行说了几句好话,最后一脸幽怨的看着知府董非。
宋构不愧是长袖善舞,从小在宫廷里摸爬长大的人物,经过他的一番恭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如沐春风。
不仅仅是判官崔务,就连朱家父子底下的十几个知州知县都感觉到如沐春风。
彷若生出一股错觉,楚王殿下是我的伯乐,他懂我!
朱家父子这一次只来了朱锄他一人,他父亲在东京之行受不了路上颠簸,之后回来就病倒了,到现在还是卧床不起。
朱锄上来就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王爷,这是江南供奉局这些年的账单,以后我们江南供奉局亦归王爷统协,好叫王爷知晓这些年的账目,下官也好辅佐楚王殿下处理公务。”
宋构,脸上笑意更深,并没有接过来帐本,而是随口说道:
“官家虽然给了本王两浙路转运使的权限,却不曾让本王管制供奉局。
以后这本子你还是好好收着,只要不出现差错,你们朱家尽享荣华富贵,本官一力担保,且放宽心。
更何况本王奉命提举杭州市舶司,明州市舶司,以后还得多多仰仗朱大人。”
这种造假的账本,他手下的团队可以连夜弄出几百册,有何意义?
朱家这种试探太小儿科了。
“王爷言重了,但有吩咐,莫敢不从。”
朱锄不以为意,这里是大赵的东南。
更是,他们朱家的东南。
楚王是过江猛龙又如何?是龙得盘着,是虎他还得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