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
见张角的反戈一击被身旁的凶恶壮士化解,荀幽收起光泽黯淡的白泽图,又吞下一颗还神丹后,虚弱道:“壮士可认识一位枣面长髯的将军?”
“如果是说云长的话,那就是了,云长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感其忠义,于是便参军来此诛讨逆贼了。”典韦舒展了一番筋骨,又打量起面前士子的相貌,揪着下巴道:“你该不会就是云长口中经常念叨的荀不群吧?”
荀幽有些意外地点点头,看上去关二哥和这位古之恶来关系处得不错,对方竟然几眼就认出了自己。
“嘿,这回云长倒是得好好请我喝上一杯了,听说荀幽你有降妖伏鬼的本领,我倒是来得恰到好处。”典韦摸了摸那有些秃顶的脑袋,畅快地笑了笑,浑然没将此地危险的战场当一回事。
而荀幽则在偷偷打量着身边这又一员虎将,俗话说得好,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嗯,光是这发型,一看就很符合强者的风范。
看来关二哥这趟远走陈留还真没让他失望,就算拦截到那批辎车没拿到黄巾搜刮来的财资也无所谓,赚了个典韦价值更比千金。
“典壮士既然来了,那怎么不见我关二哥,他人现在在哪?”荀幽四处观望了一番,却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那位冷傲的美髯公,不管放在哪都能很容易地成为全场焦点,所以荀幽有些好奇。
“广宗的动静我等在十里外就看到了,云长因为忧心,而他又必须看顾辎车分身乏术,所以我就先过来助阵了。”典韦拿着一对大戟,战意昂扬地看向那群冥顽不灵的黄巾,不忘开口道:“荀小先生?云长是这么称呼你的吧。现在城门大开,需不需要我直上城楼,去取了那妖道狗命?”
“无需如此,张角如今玉石俱焚的毒计已经不管用了,典壮士可去相助翼德兄镇压那群妖化黄巾。贼首以燃命之法换来的一线机会既然被识破,那张角也活不长了,不用去做什么冒险的事。”荀幽冷眼盯着城头上被自己的雷矛所反噬的张角。
那扇夔牛大鼓已经变得一片焦黑,落下城头,而张角同样七窍流血后仰倒在了城楼上,那具妖化夔牛之灵亦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命不久矣。
“燕人张翼德吗?在陈留的时候我就听说了他能力博一头上古凶兽,加上他还是云长的三弟,不错不错,果然走出陈留那个小地方才能一览天下群雄,外面的世界才有我想要的对手。”典韦脱下自己身上的布衫绑在腰间,他裸露着上身,到处都是旁人难以想象的疤痕创伤。
他拿起那对沉重的镔铁大戟却如若无物,凡是拦在他跟前的,不论是尸妖、妖化黄巾又或者是张角那五千的黄巾死忠,无一不被大戟挑飞。
阴森的鬼木气势缠绕于这位古之恶来身侧,荀幽此刻这才后知后觉,明白刚才为何会从典韦身上感受到类似鬼气的气息了。
那是地煞阴气!
同样气势磅礴的猛虎从这位骁将身体中走出,与张飞的山君猛虎截然不同。
典韦的这头守护灵,除却一双如灯笼般醒目的眼睛外,并没有黄黑相间的条纹,而是遍体的漆黑。
一种与地煞阴气相合的漆黑,那便是典韦的灵,地煞猛虎。
就仿佛荀幽的白泽与郭嘉的商羊同属水,表现的效果却是同源不同相。
关羽的忠义青龙与典韦的地煞猛虎也是如此,同属木,一样的同源不同相。
如果说关羽的气势是大开大合,典韦虽然相差无几却要掺杂一股煞气于其中。
凶恶汉子很是突兀地撞进了所剩不多的妖化黄巾里,镔铁大戟所指,应声便有一名妖化黄巾被打得血肉横飞,模样凄惨无比。
“你,咳咳~你是何人的部下?咳咳~这股气势倒是合俺老张的胃口,等弄死那鸟道,俺老张可得和你好好打上一场!”张飞扯着嘶哑的嗓子,将眼前的一名妖化黄巾戳了个窟窿后饶有兴趣地盯着乱入的典韦。
“?没兴趣,虽说你很不错,但云长才是我想要的势均力敌的对手,作为三弟,你比起云长还是要差上一分的。”向来不懂拐弯抹角是何物的典韦,很不给面子的直言道。
不过得亏提到了关羽,倘若典韦说他张飞不如别人,依他那个暴脾气,肯定动辄就要去大战三百回合的。
但是既然说他不如自己二哥,那就算心中再怎么不服气,也只能吃个闷亏。
“呵,大话谁不会说,和俺二哥势均力敌,俺反正不信,反正这里吃下妖丹的黄巾快解决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和俺老张打个赌,待会去应付那五千黄巾死忠的时候,倘若俺老张杀的黄巾更多,你就答应和俺老张比试如何?”张飞张嘴的同时,余光不忘打量着典韦脸上的表情,同不是二哥的强者交手,他实在渴望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