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兰沉默了一会儿，瞳孔中露出失望的表情来，眼泪涌出眼眶，从脸颊滑落下来。

路明非表情变得不知所措，语无伦次地安慰奇兰，笨拙的模样让人感觉有点好笑。

“原来是这样的。”奇兰的眼泪无声落下，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你明白就好。”路明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被你给说服了，而是和龙文产生了共鸣，出现了灵视。”李玉树低声说。

“灵视？”路明非愣了一瞬。

李玉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只有出现了灵视的人才能觉醒身为龙族混血种的超自然能力，属于自己的言灵。

奇兰转过身子，抹去泪水，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沉重的、穿透时间的悲哀，他不再管李玉树和路明非，低头在白纸上做素描。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扭曲的线条跃然于纸上不断蔓延，像拔地而起的参天巨树。

“哈利路亚！”

一声尖锐的呼喊把他们吓了一跳。

他们抬头望去，一个妩媚的女孩一跃而起，跳到桌子上翩翩起舞，旋转跳跃紧闭着双眼，可以看出她是经过专业的训练的。

“她这是……疯了么？”路明非问。

“不，她也出现了我们不知道的灵视，你看其他人。”李玉树摇了摇头，低声说。

生怕打扰了这场疯狂的舞会。

他们环顾四周，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有些人呆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看哪里，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还有人抱头痛哭流涕，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也不擦一下，还一边哭，一边笑，像从精神病院里面跑出来的精神病，格外瘆人。

有一个女生冲上讲台，用油笔在白板上面乱涂乱画，像写毛笔字一样比走龙蛇、挥洒自如，连手中的油笔没墨了仍一无所觉。

学生们群魔乱舞，互不干扰，一个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一群精神病友在聚会，比武，看得李玉树和路明非直冒冷汗。

全世界都疯了，却没带着他们一起疯。

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个人没疯，就是那个冰雕一样的俄罗斯女孩，零，在群魔乱舞中她安安静静地坐着，纤细的腰背挺得笔直。

和他们一样正常。

考试还在继续，他们两个收回视线后继续在白纸上涂鸦，已经画完了第七张团案。

终于，在强劲的音乐下第八张也画完了，李玉树转动着铅笔，看了一眼路明非。

路明非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所有人里只有李玉树知道路明非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他同样出现了灵视，看到了小魔鬼路鸣泽，他的灵视比任何人都清晰。

主角就是主角，普通人羡慕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