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的头大，没持续多久，四女也知一天内接受太多知识，对他是一种负担。

掌握巩固，同样需要时间，否则便是空中楼阁，一推就倒。

休息之时，丫鬟们泡了新茶端来，贾环大口饮尽，揉着眉心。

“这就累了？还早着呢。”贾探春道，“环儿兄弟，你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哼哼，休怪我不讲情面！”

贾环苦笑，但也没有退缩，要掌握知识，就必须下苦功。

除非那种绝世天才，看一眼就会，还能举一反十！

“许多东西，都需要记忆，不管是阵法上的手印、口诀等，还是药草习性、炼丹步骤与火候——当然，熟悉了理论，很多东西，亦需实践，来加深印象。”林黛玉道。

贾环聆听，忽地一笑。

林黛玉有丝不满，她说的，莫非有什么问题？而且，她从贾环的脸上，察觉一种戏谑。

贾探春轻咳一声，瞪了贾环一眼。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贾环连摆手，忍不住笑着，说道，“林姐姐在指点我，就像教师一样——我听闻，隔壁大宋那边，东京禁军，就有各路教头，如教习拳脚，或枪棒之类。”

“药草这一块，林姐姐对我而言，便是‘林教头’了。”

林黛玉白了一下，虽有些懵懂，但从贾环的语气中，敏锐察觉一种恶趣味。

“林教头……冬日进京都！雪夜入贾府！”贾环笑道。

“胡言乱语。”林黛玉轻哼道，“那天分明没有下雪，也未入夜。”

贾环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这似乎惹恼了林黛玉，那一双美目，像刀子似的，剜着贾环。

“大宋八十万禁军，皆为修行者，能人无数，担当他们的教头，只怕天仙、天神，是最基本的要求。”贾探春沉思道。

大乾、大宋毗邻，有不少交界地带，两国间的关系，时好时坏。

贾环动念，说林黛玉为“林教头”，仅是调侃，而那位大宋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林冲”，仍在东京，有着营生，收入稳定，家庭美满，夫妻恩爱，尚未遭变。

可林冲没到大乾神京，却有鲁智深，自离了五台山，一路向东，却游历到了此地来。

“这几日未得空闲，还没去寺庙，拜访鲁大师。”贾环起了造谒的念头。

略坐一阵，同四位姑娘，并几位丫鬟，谈笑几句，贾环离去，回了小院，又宽慰了春雨，同晴雯简短一提。

“不去也好！省得看人鼻子眼睛，都是主子，三爷也不必自甘下贱，毫无过错的情况下，去向人赔礼，没地短了志气，丢了尊严。”晴雯道，赞同贾环的举措，那学堂，也不是非去不可。

何况，晴雯亦听一些丫鬟婆子提过，学堂里的龌龊，大体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不觉得，跟着贾瑞，能学到什么好的，且容易堕落。

反而是几位姑娘，可以真正指导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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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贾环不必去学堂，外出同贾兰、贾琮他们说了一声，这几人往学堂而去，贾环则是带着钱槐，离了宁荣街，雇了马车，赶往西城门外。

他未发现，一旁的巷子里，有个戴着头巾的妩媚妇人，看着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