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
宁国府为贾珍发丧,公子王孙、公侯伯府家人纷至沓来,十分热闹。
金陵肆大家族,在神京的族人都来了。
史家、薛家都来了人。
不多时,担任京营节度使的王子腾,在众多仆人的护卫下,骑马抵达宁国府大门。
贾蓉贾蔷听到消息,急急忙赶过来,在大门外小心仔细迎接。
“小的拜见王大人!”
他们两无官无职,看到王子腾后,立即跪拜。
嗯!
人到中年的王子腾容貌普通,却有威严之气,气度森严,让人望之生畏。
他颔首示意,算是打过招呼,问道:“敬大爷呢?他还在城郊道观里?”
“祖父大人昨晚过来看了我爹一面,然后连夜回道观了。”
贾蓉硬着头皮答道。
呵呵!
王子腾神色一厉,冷笑说道:“他真是修道修的没有人性了!”
肆大家族在金陵是一霸,但在神京却算不什么,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勉强站稳。
对于贾敬这个考中进士的人才,王子腾真是恨铁不成钢:好好的官不做,去修什么道?
如今,肆大家族里贾家日落西山,薛家逐渐败落。
史家似乎脚踏两条船,逐渐往外划船。
只有王家,还在勉强支持,撑着肆大家族架子不倒。
这样艰难情形,让官位最高的王子腾,承受的压力极大。
外界的觊觎、内部的离心,没有一天不让他心力交瘁,像是铁板的肥油那样煎熬着。
他多么想,肆大家族里有个人站出,分担分担压力啊!
贾蓉贾蔷神色惭愧,嗫嗫不语。
哼!
王子腾往前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一群人从宁安堂里走出,迎接自己。
为首的是北静郡王水溶,以及东平王府、西宁郡王府、南安郡王府的子孙。
还有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现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等人。
这些与宁国公府、荣国公府一块,便是四王八公了。
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贾赦、贾政、贾琏、薛蟠等肆大家族的人,也走来迎接。
“王大人,今日才在朝堂见了,这会又见面了。”
北静郡王水溶,笑呵呵的说道。
“拜见王爷!”
王子腾不敢怠慢,急忙拱手作揖。
这水溶是四王八公里,唯一还承袭王位的,地位非比寻常。
“王大人无须多礼。”
水溶一脸和善,温和说道。
众人寒暄许久,说了好一会儿话。
大家都是武勋,平日里没合情理由,不好随意走动。
今儿难得来的如此齐全,众人都面露笑意,好好的叙旧。
贾家人里,贾赦、贾琏如鱼得水。
只有贾政自诩为儒林人士,对着这些武夫就有些不自在,说着干巴巴的话。
王子腾见了,心里叹气,自己这个小舅子真令人无语!
你做官就做官吧,偏生一心想扎进文官队伍,结果人家拒而不纳,有意思吗?不丢脸吗?
“老弟,听说我妹子病了?”
王子腾问道。
“咳咳,太医诊治过,说是修养几天就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