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方!你烟风寨与我弥尊教也算有几分来往,看在昔日交情之上,我也不欲与你为难。你若愿意交出癫玄散人传承,今日我便放你离去,否则休怪我不讲道义了。”
“你莫以为你藏身谷中,我便拿你没有办法,我弥尊教的手段,不是你能想象!”
咦?
这声音。
韩纪耳朵微动,停下动作,却觉得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略做回想,顿时恍然:‘这不是随丘冰艳入山的那名弥尊教坛主的声音么?’
虽已经过去一段时间,韩纪对这人印象还是深刻。
一方面是自然是因为丘冰艳这个‘熟人’影响。
二是因为对方模样浑似个普通农妇,常人见之,若非知道对方身份,绝难想到这般妇人,居然是弥尊教的头领,这般反差,韩纪自然很难忘记。
‘这倒是麻烦了,光是那山口把守的黑袍道人,小小一个香主,便有一些修行手段傍身。这妇人乃是弥尊教坛主,修为本领还不知如何厉害。’
‘何况此人能将杨方堵在此地不敢冒头,想来也是因为这贼寇晓得这女人的厉害,是才不敢冒险。’
韩纪有些头疼起来。
倘若只是杨方一人,韩纪还敢用元金壶搏上一搏,但再多一个弥尊教坛主,以他修为,贸然出面,风险可就难说了。
“莫要这些废话,你若真有这能为,只管强攻进来便是。老子倘若真个折在此地,那也只怪自己本事不济,怪不得别人!”
“可要让老子投降,下辈子都不可能!”
韩纪正思索如何破局,湿雾之中,便又听得一道语气不屑的男子声音传来。
他心下微动,正要换个地方,细看局势。
也好得来更多信息,再做计较。
便又听那弥尊教女坛主道:“杨头领何必如此执拗?我教麾下教徒,十数万众,如今揭杆起势,已占领不知多少城县。且不说天下如何,至少这云州一地,日后总归是要入我教之手的。”
“贵寨是有一些人马,近年来在云州,也很是得了几分风光,可那是因为朝廷不曾下令清剿。倘若朝廷有令,吩咐云州军镇剿灭周遭匪寨,你今日焉还有这机会与我谈话么?”
“纵使今日被你侥幸逃了出去,与你家几个兄弟回了夹龙山避守。可你等此番不愿合作,等我弥尊教抽出手来,你觉得贵寨可还有存留之理?”
“我看不如这样,你且从这谷中出来,你我见面再谈。而我也不强逼你交出癜玄散人传承,你若实在还有怀疑,等你那三个兄弟与我教弟兄一同汇聚,坐下再论也是不迟。”
“总之到了那时,不拘是一同参悟这癫玄子妙法,还是另做交易,都能免去这无谓冲突。”
杨方冷哼道:“真当老子是什么初出茅庐的蠢货不成?都是江湖上混迹的老人了,你弥尊教行事如何,老子还不清楚?你这人说的是好听,背后还不知有何种算计。”
“老子若是真听了你的,单怕不止这桩机缘要被你们夺取,连我夹龙山基业,也未必还能留存。”
“无须这些废话,手底下见真章便是。江湖事江湖了,你若是能将老子拿下,我今日却也认了!”
女坛主声音转冷:“到底是个没甚见识的山贼匪类,执迷不悟,自寻死路!”
轰隆!
话落音,韩纪只听得一阵轰鸣。
随后却见幽涧所在,湿雾被一股无形冲击涤散开来,由浓转淡。
也在这时,终于看清楚了下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