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朋友间,怎么还吵起来了?”夏夫人不解的问秦钟。
“回两位夫人,是晚辈方才话多冲撞了史小姐,倒是并不怪史小姐,只是没想到史小姐会想要打我。”
“打你?”史夫人纳闷的看了看,突然发现湘云脚边有一根皮鞭,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
“早就给你说过,不让你动这些东西,你还不快把它扔了。我们家法传下来,虽说只对家里男丁使用,但我看你样子,你也是想尝尝了,看我明日告诉你爹,怎么收拾你!”史夫人指着湘云又斥责一通。
湘云不敢支声,只能低着头挨训。
夏夫人看到史夫人这么训斥自己的女儿,忙上来拉扯史夫人:“多大的事,就是两个小孩儿吵架玩游戏嘛,又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这么生气。现在他们两个也不吵了,我们还是回去聊我们的吧。”
夏夫人拉着史夫人走出了屋门,史夫人还不忘回头恶狠狠盯了湘云一眼。
“这不会是后妈的,这么凶!”秦钟心里想着。
湘云生气的坐下,低头看茶杯,可是心里这口怒气咽不下,直接一甩手,将茶杯摔了个粉碎。
屋外的丫鬟见到,有一个冲了进来打扫。
“出去,出去,出去,没我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湘云不耐烦的说道。
秦钟见湘云还在气头上,眼神示意晴雯出去,自己倒蹲下去捡那些碎瓷渣。
湘云咬着嘴唇看秦钟蹲在地上一个一个捡起来,心里的怒气一点一点就下去了。
可是嘴上还是说道:“这下好了,你舒服了,我被母亲训斥了一番,明天还有可能要受家法。”
“是我不好,我待会给你求情去不就行了。”秦钟安慰的说。
“你给我求什么情,刚才我娘对你这么客气,完全是因为你是客人,你别想太多。”
“放心吧,我会拿捏他们的。”
秦钟又抬头问湘云:“你爹身为朝廷一品大院,官居六部之一的兵部尚书,怎么不在皇宫里,而在家呢。”
“……难说。”
“什么意思?”
“我父亲是先皇委任的托孤大臣,深受先皇和当今圣上的垂爱,可是后来圣上的年纪大了,就渐渐与父亲产生了一些隔阂,又有一些奸佞小人嫉妒陷害,加上圣上现在又宠信那个两淮巡盐御史林如海。父亲也不愿再面对那些官场的尔虞我诈,所以就告老还乡,可是圣上不从,经过再三的劝让,圣上同意父亲回家养老,但是兵部尚书的职位还兼着,京城里另有两位侍郎处理每日的事务。”
“怕是边关将领都听你爹的吧?”
“那倒不是,要是那样还得了。随便来几个人参我父亲勾结边将意图谋反,那我们全家老小不就完了。”
“那有为何?这世上哪有大臣告老还乡,身上带着职位的?”
“这些事情我哪儿知道,你不说你是皇后娘娘的人嘛,你去问皇后娘娘不就行了。”湘云装傻道。
“我刚才全是骗你的。”秦钟站起身来坦白说。
湘云莞尔一笑,自己果然没猜错。
“你别笑,我今天来也不是和你说的一样,是赌钱输了来找你借钱的。”
“那你又为什么来?”湘云问。
“后面那些话我是骗你的,可前面的话可都是真话,二公主现在真的失踪了,被谁抓去了也不知道。”
“然后你这不就找到我家里来了吗?”
“还不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湘云又问什么忙。
秦钟刚要说,翠缕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到秦钟,忙上来行礼。
“见过秦二爷。”
“起来吧。”
翠缕只冲着秦钟笑,躲到了湘云身后。
湘云便问:“你怎么回来了,老爷休息了?”
“没有,陪着那位夏夫人,三个人聊天呢。”翠缕边帮湘云捶背,边说。
“云妹妹。”秦钟叫道。
“你守点规矩,谁是你的云妹妹了!”湘云又摆出一副要生气的脸来。
翠缕忙小碎步走到秦钟后面,说:“二爷,你猜我今天早上碰到谁了?”
秦钟看向一脸坏笑的翠缕,不解的问,“谁啊?”
“嫣月楼的二姐。”翠缕说完又笑嘻嘻躲到湘云身后。
湘云听到这句话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钟对这人根本没印象,便不解的问:“她是谁啊?”
二人见秦钟问话,还以为他在装傻,又捂嘴笑了起来。
“不是,你们别笑啊,我真没听过这个名字。哦,对,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上个月去扬州了一趟,不小心从二楼摔了下来,磕到了脑袋,失忆了。所以,以前的什么人啊事啊,我全都已经不记得了。”
湘云看秦钟煞有其事的讲述,忙问:“真的假的?”
“我对天发誓!”秦钟举起手,“我要是骗你们,我就,我这出家去做和尚。”
“行了,行了,谁要你的誓了。”香菱边笑边说。
“那个嫣月楼,你听名字应该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吧,那里边的二姐可是嫣月楼的头牌,以前秦公子可没少泡在那里边,还因此差点闹出人命,这事情金陵城里哪个不知道?”
没想到前身居然这么风流,秦钟又问:“什么差点闹出人命,你能给我讲讲吗?”
“我来说,我来说。”翠缕抢着要讲。
“记得那是一年冬天,二爷从朋友家喝醉了酒,就去嫣月楼寻二姐去,在门口就被老妈妈拦住。二爷不顾阻拦就上了楼,正好发现一位姓冯的公子在二姐房里,二爷虽是文弱书生,但是因喝了酒,差点就把那个姓冯的打死。”
“二爷揪着那人下来的时候几乎赤身裸体,满大街的人都看到了,这件事惹得满城皆知。不过,前两天我听说被二爷打的那个冯公子被薛府的薛大爷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