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造宁荣国府前后三、五里地有两条东西走向的街,被称为宁荣街,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有别处。
天蒙蒙亮,大街上便各种叫卖便开始热闹起来。
宁荣东街中间一座二进小院挂着“梅园”门匾,便是贾代儒一家的府邸,相对于贾府园林是天壤之别,放在前世的帝都,可是两个四合院啊?!
妥妥的超级豪宅!
从角门进入宁荣府也极为便利。
大清早,贾瑞便起身开始习武。
修行乃汲取大自然的精华,像源源不断溪流一样地注入身体,使其精血旺盛,能量积聚。
风月秘籍,可单打,亦可双打。
贾瑞抱着一颗石头,打了一套风月二十四式。
不愧为上层武技,和前世的柔术瑜伽又几分相似,各种扭曲姿势极其消耗体力,一套拳法打下来,天已大亮。
尽管大汗淋漓,打完之后神清气爽,龙精虎猛。
除了上交太爷义学的银子,还剩下将近三百两,这可是一笔巨款。
琢磨着出门换个口味再大吃一顿。
或许连吃几日,之前大亏的精血就能彻底补回来。
忽闻外院的喧闹声,声音有些熟悉。
好像是贾蓉兄弟这两个球攮?!
迤迤然来到院中,顿时惊呆了。
这两货,还是严寒天气,居然赤果果着上身,背上捆了几根树枝,正在涕泪满盈的对太爷磕头赔罪。
“太爷爷,我们来负荆请罪,我们错了,不该赌博,这辈子也不赌了。”
“太爷爷,我们受瑞大爷教唆赌钱,输给贾瑞大爷三百两,还给我们吧!让我爹知道,非打死不可!”
“太爷爷是贾府德高望重的前辈,不义之财,取之必祸,让瑞大爷还给我们吧!”
“太爷爷是品德高洁先生,为人师表,莫让不义之财污了手。”
二人跪在院前,泥沙俱下,不停的向太爷磕头认错。
……
院门外,王熙凤的朱轮华盖马车也在街上,周围还聚集了一群左邻右舍,一脸兴奋的指点着院内。
凤姐与平儿带着马车里,透过窗幔,得意地看着闹作一团的梅园。
昨夜,素来和颜悦色的贾母,一反常态,对她疾言厉色,好生一通责骂,并喝令给琏二爷道歉。
倍感屈辱凤姐不得不跪在贾琏面前,答应了一众在她看来的不平等条约,比如答应让平儿与他圆房做小姨娘。
甚至还低下高昂的凤首,伏低做小好生一通服侍安慰,这才泄了贾琏的郁火,贾琏才表示不再追究。
连平儿都挨了几巴掌,倒是听闻将于琏二爷圆房,作为陪房丫头,成为姨娘才是最好的归宿,甚至有点因祸得福的幸运。
只是,贾琏左腿、右胳膊都伤了筋骨,伤筋动骨一百天,事久生变也未可知。
对凤姐儿来说,干呕了半晚上,可谓是奇耻大辱。
根源都在贾瑞身上。
想了一宿越想越气,搞了半天,她才是猎物,被贾瑞狠狠的摆了一道。
昨个上午,被贾瑞这个狗肏的肆意轻薄戏辱。
昨个晚上,丈夫被打的很惨,胳膊大腿都受伤,而且名誉扫地,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况且还是个纨绔?
差点把她休了。
又听闻借给贾蓉兄弟的二百两输了个精光,暂时还不上,这还了得?
每个钱都是她身上的肉!
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啊!
心高气傲,泼辣无比的凤姐儿岂能咽下这口气?!
要回银子仅仅是疯狂报复的开始。
她也算定了,以贾代儒穷酸儒的气节,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要脸的人,如贾代儒一般,活成穷酸狗,为了自己认为的气节居高临下的活着。
“不好!”贾瑞环视一圈,心中一抽暗道,“小看了这个女人,人家是打了小的来老的,她倒好,直接来找咱家老的!”
贾瑞确信,如果真把钱退了,所有看客,包含凤姐等人表面夸赞贾代儒品性高洁,转身吐口唾沫骂声酸儒傻逼。
“这机关算计的真溜,略施小技强行裹挟逼宫,而且堪称无解阳谋啊?!”
贾代儒作为贾府唯一的代字辈长者,德高望重,又是学堂塾掌,自忖有几根羽毛,爱惜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