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乌斯耸了耸肩，并没有做声。事实上，就在他当初选择干掉“靶眼”莱斯特·詹格斯的时候，艾丽卡·纳琪丝将死于靶眼之手的结局就已经重写了。如今，哪怕是熟知漫威剧情的考乌斯，也不知道艾丽卡的命运会转到什么方向。

“所以……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老斯隆微笑着，再次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艾丽卡和考乌斯对视了一眼，这次他们打算坐下来，听听这个退休老刺客想要说点什么。

午餐的主菜是土豆炖牛肉和烤羊排，这很美国。

所以同样很美国的老斯隆大谈特谈上帝的信仰，命运、意志和主权，甚至引用了《弥赛亚书》的一段话“早先的事我从古时说明，已经出了我的口，也是我所指示的，我忽然行作，事便成就。”

但是这让无神论者的考乌斯和东正教徒艾丽卡都很尴尬，嘉丽更是只顾着吃饭，幸好同为基督教徒的马特·默多克兴致勃勃的回应着：“是的！正如您所说的那样，签放在怀里，定事由耶和华。（语出《旧约·箴言》）”

接下来一个老头、一个瞎子谈得异常投机。从圣经谈到法规，这可搔到了大律师马特·默多克的痒处，于是马特旁征博引、洋洋洒洒，聊了两个小时还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

“……是的，所以我们互助会——也就是外界所称呼的‘刺客联盟’也有自己的法规。我们的法规是‘杀一人，救千人’！”

艾丽卡终于听懂了，她端着一杯茶，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道理？每个刺杀的对象都是罪大恶极吗？如果杀错了怎么办？”

“从来就不会杀错！”老斯隆温和的说，“命运指引着我们的行动，在很多年前，我们也曾经有过怀疑。因为我们的名单上有一个刺杀对象，他是个非常年轻、也非常热诚的画家，而他当时刚刚被维也纳艺术学院拒绝入学。”

“所以我们犹豫了，但是当他让数千万人死亡、数以亿计的家庭无家可归的时候，我们再想弥补自己的错误却已经晚了！”

“数千万人死亡？”马特·默多克好奇的问道，“他是谁？”

“阿道夫·希特勒！”

这个名字让餐桌上陷入了一片沉默。

“咚——咚——咚——”考乌斯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让众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他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直接问道，“那么，请问，是谁给出了你们的命运指引？”

不等斯隆答话，考乌斯已经接了下去，“是神明吗？前段时间我们还在对抗一个神明、并和另一个神明并肩作战；是恶魔吗？地狱领主前两天刚刚从地球离开，我和他交谈甚欢；是上帝吗？据我所知，耶和华因为第三次光暗诸神之战而陷入了漫长的沉眠……所以，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命运指引者究竟是谁，但是除非它是永恒、死亡、无限、湮灭和吞噬，否则我不认为它这种所谓的指引究竟有什么重要意义。”

除了小嘉丽听到“吞噬”的时候瞥了考乌斯一眼，然后继续扫荡桌上的食物之外，其他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逼格！这就是逼格！看着已经彻底陷入了震惊中的老斯隆，考乌斯不由得心中暗爽，难怪那些穿越者前辈们都喜欢装逼，这种双商和知识体系碾压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老黑头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他艰难的扭着头朝艾丽卡望去。

“是的，尽管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艾丽卡点了点头，“但是考乌斯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的命运指引者在哪里呢？”

尽管老斯隆再三提醒自己，这家伙说的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尊贵的客人们，接下来我想邀请你们去一个地方，然后看看那台‘命运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