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张维贤老泪纵横地望着朱天启,不知道皇上这是被气傻了还是怎么的,京营腐朽至此,若是皇上已经知情,按理早就该把自己撤职问罪了,把自己叫来问话已经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就更别说什么“求自己帮忙了”!
朱天启把张维贤按在椅子上,笑着说道:“英国公,你不必如此,朕知道你的难处,虽然你统领中军都督府,执掌京营,但是这京营毕竟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况且这举世皆浊我独清的事情,自古以为就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所以朕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责!”
朱天启这话说得可是真心实意,张维贤是一品武官没错,但是这年头儿,武官还是要受制于文官的,京营的事情,可不是张维贤一个人能管得了的。
张维贤一听这话,热泪顿时就又下来了,他哪成想,皇上竟然是真的不怪罪他,甚至还这般理解自己的难处,这样的恩德,他怎能不感激涕零啊!
朱天启一伸手,王元宝赶忙递上一条帕子,朱天启把帕子递给了张维贤,这才继续说道:“朕有心整顿京营,今天把英国公你给请到宫里来,就是希望英国公能够陪朕演上一场戏!”
“演戏?”张维贤擦去了眼泪,不由得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朱天启。
皇上要整顿京营他可以理解,可是这整顿京营跟演戏,他也不搭边儿啊!
朱天启点头一笑说道:“京营之事,涉及官员甚多,其中不乏外戚勋贵,这样得罪人的差事是谁都不愿意去干的,而且就算有人愿意去干,恐怕也很难做成,所以非常之时,朕只能用非常之法了!”
张维贤听了这话,虽然还猜不到皇上具体想要如何去做,但是皇上整顿京营的决心,他是领会到了,当即便跪下施礼道:“京营之事,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臣愿听候陛下差遣,赴汤蹈火,以赎罪过!”
朱天启笑着把张维贤扶了起来,说道:“朕不用你去赴汤蹈火,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在宫中住上几日,吃好睡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朕自有安排!”
听了这话,张维贤更是露出一脸惊愕和疑惑的神情来,望着朱天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朱天启也没有跟他多做解释,而是对王元宝吩咐道:“王元宝,找个空房间安排英国公住下,好生伺候着!”
“奴婢遵旨!”王元宝赶忙施礼领命,随后便对张维贤一伸手道:“英国公,请随奴婢来吧!”
张维贤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要做些什么,而他能做的,就是听从皇上的吩咐,事到如今他也已经想开了,最不济,就是被皇上软禁起来罢了,比起被丢进那锦衣卫的诏狱来,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等王元宝带着张维贤离开之后,徐光启和孙承宗二人才走上前来,禀告道:“皇上,户部所欠俸禄和兵部的欠饷已经核算出来了!”
朱天启点了点头,说道:“直接告诉朕总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