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赵简身上有一种贵气,发怒时也颇有几分气势。
张翠珠不禁愣了一下,心里也有些发慌,随即又恢复如初。她妩媚的看着赵简,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小娘子何必这么激动?我怎么欺人太甚?我都不是为他们考虑吗?自古笑贫不笑娼,害哪门子臊呢?只要他的娘子去我这里做个五年,账就一笔勾销。五年后,她照旧回来了。”
赵简寒着俏脸,纤指指向地上的粮食:“他借你的钱,不是还你粮了吗?”
张翠珠看着赵简,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道:“我说得很清楚,这点粮食不够!小娘子你也别生气,我不管你们什么身份,你就是把知州老爷喊来,今天的事我也在理。”
“你......”赵简咬紧银牙,说不出话来。
方仲永辛苦压抑自己的怒火,冷哼一声,问:“这男人找你借钱是典了什么?”
张翠珠横了方仲永一眼,笑的花枝招展,媚态横生,嗲声道:“这位郎君倒是问的好,他把闺女典给我了。”
她转而看向那女人抱着哭泣的小女孩,顿时翻转面皮,冷笑道:“我开堂子做得都是遵纪守法的事情,当然遵照契约办事,你家小娘子我不要了,拉上她家这小闺女,走——我看是谁敢拦?!”
张翠珠说完,冷眼看着赵简。
赵简看着张翠珠的样子,又惊又怒。
“好嘞!”几个泼皮无赖吆喝一声,如恶狗似的扑上来,把哭喊中的女儿和女人连撕带拽拉开,一个泼皮扛起小女孩子就走。
那女人一声惨呼,哭的更加伤心欲绝。
张翠珠哼地冷笑一声说道:“小娘子想要你女儿,就得拿你自己来换。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就来春花楼。我们走!”
她吆喝着泼皮无赖就走。
方仲永再也压抑不住‘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怒火,顿时红了眼睛,冲过去拦在了他们身前,对几个泼皮怒道:“住手!你们这群畜牲!”
赵简看到方仲永发红的双眼,知道这家伙被怒火冲昏头脑了,一路上她已经见过他几次暴走了。
本来还怒火中烧的她立刻冷静一些,上前一步轻轻拽拽方仲永衣角,向着张翠珠冷声说道:“不就是欠你十贯钱吗?我替他们还你,你把人放下。”
几个泼皮无赖被方仲永身上散发的狂暴气息压迫,常年混迹在刀口舔血的他们,直觉如被猛虎盯上,立刻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而赵简虽然是一介女流,打扮虽不奢华,却也并不寒酸,更是透出几分高贵气息,眼睛如夜空明亮的银月,不怒自威的气势更使他们心慑。
泼皮无赖们被拦下,一时被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