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华自认为自己的定力很好,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诱惑,始终能做到坚守本心,像磐石一样不为所动。
但现在却动摇了,只是匆匆一瞥,以他的眼力,像是扫描一样,将皇后的美丽看在眼中,便低下了脑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一刻。
他有点明白前世神话中的商纣王,面对苏妲己,难怪将诺大的一个国家败亡!
苏妲己有多美,他没有见过,但皇后的美摆在眼前,魅惑天成,像是妖精一样,明明侧躺在那里,只有玉腿偶尔动一下,但带来的诱惑非常巨大,像是有一道魔音,在脑中勾引他,让他伸出罪恶魔爪,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紧守本心,不去想她。
任她是如何的美丽,只是一具红粉骷髅,在强大的意志下,她的身影逐渐从脑中消失。
皇后颇为意外,丹凤眼转动几圈,从张荣华进来开始,再到现在,宫女将珠帘分开卷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审视下,包括他刚才匆匆一瞥,便低下了脑袋,哪怕是眼角的余光也没有多看。
她对自己的美貌非常的自信,只要是个男的,就算少了二两肉,面对这香艳的一幕,也要心生冲动,被自己迷的不可自拔,轻则失态,重则紧盯着她,移不开视线,露出猪哥的模样。
从这里来看。
张荣华意志坚定,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可怕,才能无视眼下这香艳的一幕,紧守本心,做到不为所动。
心里对他再次高看一眼,能抵挡得住诱惑的人,才能走的更远。
如若不然,终究不能成大事,更无法身居要职。
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苏秋棠,后者对她点点头,杏花眼眨了眨,仿佛在说,看见了吧?他的意志比你想的还要强大。
平板鞋踩着地面,传出“哒哒”的声音,香风传来,苏秋棠在他的面前停下,笑容自然:“放松点,不要太紧张,这里没有外人。”
“诺!”张荣华应道。
抬起头,不去看皇后,任她生的再美,也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苏秋棠将手中的画递了过去,似笑非笑:“认识?”
“从封面上的字迹来看,像是臣做的。”
“你倒是实在,一点也不忌讳。”
顿了一下,苏秋棠反问:“你就不怕随着官位越来越高,这些画将来成为御史攻击你的对象?”
“区区一些画而已,朝廷又没有明确禁止,臣有何过错?如果说作画也有错,那他们三妻四妾,岂不是更有错?”
“名声呢?”
张荣华面色不变,刚才猜到她们的用意时,便已经有了对策,正如他所说的这样,区区的一幅画,算得了什么?
和文人比起来,小妾如衣服,互相交换像是喝水一样。
再者。
随着他的身份越高,表现出来的能力越强,除非脑袋被驴踢坏了,不然是个御史,就不敢跳出来,拿画攻击他,除非御史能做到不为美色所动,只有一房夫人,不然谁敢提,都不用出手,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反而还会彻底得罪他,以他那时的身份,掌控的权势,指责他的御史,无非在朝堂上面爽一下,下朝以后,得担心能否睡个好觉,家人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
“谣言掌握在掌权者手中,就像是黑和白一样,普通人看到的黑,它就是黑,但在掌权者的口中,说它是白的,它就是白的。好比一头鹿,是个人都知道它是鹿,但有大人物说它是马,那便是马!不是马,也得变成马。”
啪!啪!
苏秋棠笑着鼓掌:“你很聪明!看的事情也很透彻!做的很好,让丁易及时收手,此事到此作罢,就像你说的,以后有人想要拿此事做文章,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话锋一转,说出来的话多了三分寒意。
“宫中有个宫女叫季春花,画技达到四境出神入化,她作的不正经的画,在京城很受上层人事的喜爱,你之前抄的画就是她所作,也是她告诉我们,你的画技达到了六境技近乎道。”
“臣明白了!”
“你不需要明白,她已经不在了。”
张荣华闭口不言,装作没有听懂她话中的含义。
苏秋棠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玉手伸出,拍了两下,一名凤凰卫的女子,没有穿凤凰袍,反而穿着一件火红色的长裙,保守,将玉臂和笔直修长的腿遮掩,搭配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戴着耳坠和发钗,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他的身边停下,抱拳行礼:“见过娘娘、苏大人!”
苏秋棠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转过身体,将正脸露出来。
按照她的吩咐,这名凤凰卫的女子转过身体,将正脸露了过来。
能从凤凰卫中脱颖而出,还被苏秋棠选上,美貌万中挑一,如果抛开身份,单论相貌而言,与宁雪不相上下。
但她的气质更佳,高贵、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目高于顶,让人想要将她征服,低下高傲的头颅。
苏秋棠双手抱胸,右手托着下巴,面露戏谑:“美?”
“您在说谁?”
“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在大殿中回响,玉指伸出,抵着他的脸,将张荣华的视线转了过去,再问:“她美么?”
张荣华一本正经,很认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臣色盲!”
噗哧!
苏秋棠想过了无数回答,唯独没有想过这个答桉,没忍住,夸张的笑了出来,胸口抖动的很厉害,呼之欲出。
收起笑容,介绍道:“她叫石雪园,天赋出众,虽不及你优秀,但也不差,只比杨红灵弱一点,但她毅力强大,在这一点上面,就算是许羲柔也不如!知书达理,精通琴棋书画,君子六艺,还会做饭,不比一般的御厨差,修为也算过得去,和你一样,宗师境七重。”
张荣华只带耳朵不带嘴,任由你说的天花乱坠,就是不接话。
啪!啪!
苏秋棠再次拍拍手掌,上次在栖霞林,杨红灵搅局,让她的拉拢计划失败,都还没有说出来,便死于腹中,现在在她们的主场上面,自然没有这个顾忌。
又有一名凤凰卫走了进来,穿着凤凰袍,黑色打底,胸口绣着一只展翅九天的凤凰,周围还有一团金色火焰,领口金纹镶边,披着一件金色的披风,腰间挂着凤凰剑,手中端着一件托盘,以红布盖着,多了几分神秘感,在他的面前停下。
“掀开看看。”
张荣华没法拒绝,只能照做,将红布掀开,露出下面的东西,是一本功法,上面写着《六道轮回神魔功七个烫金色的上古大字,带着久远、古老的气息。
忍!
神魔级的神通功法,诱惑力比女人还要大。
修炼以后,提升实力和底蕴,让自己变的更强。
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苏秋棠这是拿糖衣炮弹诱惑,想要他松口为其效力,功法再好,诱惑再大,涉及到原则问题,也不会妥协。
以她们的身份,还有掌控的权势,连皇宫武库都能进去,拿出一本神魔功法不奇怪,或者说,这本功法,就是皇宫武库中的也说不定。
“这门功法虽然不及你修炼的玄黄开天功,但也不差,神魔级的功法神通,效果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臣已经有了玄黄开天功,连它都没有修炼到大成,何来多余的精力修炼其它的功法?”
鼓掌声再次响起。
苏秋棠似乎不达目地不罢休,和他彻底杠上了。
又有一名凤凰卫走了过来,进入凤凰卫的都是女子,没有列外,不看其它,单论美貌的话,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可多得,堪称上乘。
她的手中,依旧端着一件托盘,被红布盖着,在他的面前停下。
见她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张荣华知道该怎么做了,伸出手掌,将红布揭开,露出下面的东西。
这次是一件灵宝,金色的珠子,没了红布的遮掩,周围的天地灵气在它的吞噬下,快速的涌了过来,转入珠子里面,形成一个小型的灵气漩涡。
“它叫聚灵宝珠,辅助灵宝,比攻击类灵宝还要难见,效果也很简单,吞噬周围的天地灵气辅助修炼,将它携带在身上,可以提升三倍的速度。”
张荣华赞道:“好宝贝!”
苏秋棠笑了,以为胜券在握:“想要?”
“臣经脉狭窄,贸然承受三倍左右的灵气,怕会被撑爆。”
笑容消失,苏秋棠的脸也冷了下来,玉手在腰间的荷包上面一拍,再次取出一物,金色令牌,张荣华在丁易那里见过,正是真龙令。
“它的价值你应该清楚,再加上它呢?”
诱惑太大了,美人、功法、灵宝、外加权力,张荣华都想要答应了。
但他明白,天上不会平白无故的掉馅饼,她们现在给的越多,将来付出的也越多。
敢放她们的鸽子,除非他全家连夜收拾铺盖跑路,不然大夏皇朝之大,再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迎着她势在必得的眼睛,正色问道:“您要将这些东西赏赐给臣?”
俩人对视。
张荣华没有躲闪,坦然的迎着她愠怒的美眸。
半响。
苏秋棠将真龙令收了起来,玉手一挥,凤凰卫的人退下,石雪园临走之时,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公事公办,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掌握巅峰权势的女人,命令道:“将东西拿上来。”
俩名宫女将准备的画纸和笔拿了进来,再摆在画架上面。
“拿出你的所有本事,以娘娘为蓝本,画出一幅让她满意的画。”
“臣遵旨!”
张荣华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怕苏秋棠在诱惑下去,或许自己就松口,好在已经结束。
坐在软垫上面,双腿盘在一起,拿着笔,沾了一点墨汁,抬起头,光明正大的望着皇后,想要画出她的美,必须要看的仔细。
没有一点歪心思,以艺术的角度欣赏,将她的神态、气质、韵味,还有独特强大的魅力记住,这才收回视线,笔尖落在画纸上面,笔走龙蛇,在上面迅速舞动,先画轮廓,再画外形,剩下的才是意境,三者中意境最为重要,说不清、道不明,但的的确确存在。
不需要再抬头,皇后此刻的模样,已经在脑中建好了模型,被他完全记下,就算想要忘记也办不到。
随着时间的推迟,画纸逐渐的被墨汁和染料填满,皇后的模样迅速的成型,比复制粘贴还要夸张,连丹凤眼中细微的变化,也被画了下来,没有漏过一处细节,这才是六境技近乎道的画技。
收笔而立,将笔挂在笔架上面。
望着做好的画,满意的点点头,迎着苏秋棠望来的眼神,开口说道:“好了!”
“这么快?”
走了过来,在他的边上停下,望着画中的皇后,脑中一震,不敢置信的望了一眼张荣华,心里掀起滔天巨浪,画中的人,无论是形态、还是神韵,都和凤床上面的皇后一模一样,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点不奇怪。
更夸张一点,画中的人,竟然比皇后的本人还要漂亮三分,这就活见鬼了!
过了好一会,这才开口说道:“很好!”
将画拿了起来,走到皇后的面前,将画交给她,望着画中的自己,皇后面色不变,心里面比她好不到哪去,同样非常的震惊。
丹凤眼不着痕迹的扫了张荣华一眼,六境的画技当真如此恐怖?
画出来的人,居然比她本人还要惊艳三分,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更强。
认真的望了一遍,将画放下,朱唇轻启:“张青麟作画有功,赏人参果十枚,天琼玉酿十壶,玉如意一对!”
三名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中拿着一个托盘,在他的面前停下。
“谢娘娘赏赐!”
张荣华这次没有拒绝,将这些东西收进了五龙御灵腰带里面。
“退下吧!”
“臣告退!”
殿门关上,宫女退下,大殿中只剩下她们,苏秋棠将刚才没有吃完的黑葡萄拿了过来,摘下一个,扔进了嘴里,嚼动着葡萄肉问道:“怎样?”
皇后美眸中激射出强大的精光,沉声说道:“他远不像你看上去的这样简单!面对这些诱惑,还能够保持本心,除了有原则以外,还重感情!这样的人,一旦真心投靠,不用担心背叛,不得不说,世民的眼光真的很准,难怪不惜牺牲利益,也要将他调到学士殿,如今看来,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苏秋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纤细的玉指,夹着一个黑葡萄,递到她红艳诱人的朱唇这里,皇后张开嘴,她将黑葡萄塞了进去,再道:“还要拉拢?”
“不惜一切代价!”
苏秋棠明白她的意思,张荣华现在还没有成长起来,如果这会儿不能拉拢过来,等到他身居高位,掌握滔天的权势,再想要拉拢,更不可能。
皇后接着说道:“让石雪园出面,告诉她,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拿下张荣华!”
“美人计?”
“本宫就不信,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还能够无动于衷!除非……”
苏秋棠将她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他不行?”
“咯咯!”
说完自己就掩嘴娇笑。
……
离开大殿,张荣华刚要回学士殿,站在边上的石雪园见他出来,脚步一跨,挡在他的前面,一双桃花眼,似一汪秋水,泛着点点涟漪,引人注视,盯着他看:“我不美?”
“我色盲!”
从她身边路过,向着外面走去。
他刚走,苏秋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她进去……
回到学士殿。
耽搁到现在,还有不到一刻钟就要下值,奏折还在这里没有送过去,将吕俊秀叫来,让他派人将奏折送过去。
大厅。
坐在椅子上面喝茶,张荣华问道:“苏长河几人什么表现?”
吕俊秀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恭敬的回答:“刚开始的时候,还放不下脸面,被金鳞玄天军堵了一个时辰,他们认命了,似乎知道不将茅房建好,别想离开一步,强忍着屁股上面火辣辣的疼痛,开始处理脏东西,到了现在,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推倒重建。”
“金鳞玄天军还守在外面?”
“嗯。”
“明天让他们不用守着。”
“属下这就去安排!”
张荣华点点头,见他要离开,取出两枚人参果,扔了一枚过去,吕俊秀慌忙的接住,以他的身份地位,哪里见过这东西,望着手中有点像婴儿的果子,面色古怪,吃惊的合不拢嘴。
“这是人参果,灵果,娘娘赏赐的。”
将另外一枚人参果在官服上面擦了擦,张口咬了一口,肥嫩多汁,到处都是水,还很甜,蕴含的灵气也不错,挺好吃的。
“谢大人赏赐!”吕俊秀激动的谢恩。
小心翼翼的将它揣进了怀里。
“这是?”
吕俊秀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娘子这些年跟着我受了许多苦,承蒙大人赏识,我们才过上好日子,之前手头拮据,别说灵果了,就连水果也很少吃,属下想带回去给她。”
张荣华停下,重情的人让人尊重。
右手在五龙御灵腰带上面一拍,取出一串黑葡萄递了过去。
“这是灵物,拿回去补补身体。”
黑葡萄中蕴含的灵气同样不弱,对普通人来讲,调养身体很合适。
吕俊秀急忙谢恩,郑重的接过黑葡萄离开,再将殿门关上,心里面沉甸甸的,这何止是知遇之恩,大人待他真的太好了,默默的将这一切记在心里。
到了下值。
丁易还没有回来,不等了,将官服换了下来,穿着黑衣锦服,手中拿着百鸟朝凤扇向着外面走去。
路过的人,见到他急忙问好。
一直到了朱雀门,这时一辆车撵从外面赶来,在宫门口停下,丁易掀开车帘叫道:“哥,上车!”
走了过去,张荣华上了车撵,坐在软塌上面。
丁伯赶车,向着朱雀大道行使。
丁易压指了指车内,张荣华明白,右手一挥,一道玄黄真元打落下去,布下一座结界,如此一来,不用担心他们的对话被外人听去。
“你猜怎么样?”
砰!
张荣华挥手在他的脑袋上面敲打一个板栗,瞪了他一眼:“别墨迹!”
丁易缩了缩头,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的讲了一遍。
到了刑部大牢以后,的确和张荣华说的那样,他被人拦住了,拿出真龙令以后才得以进去,见到沉鸣的时候,他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
狱卒想留下来盯着,被他打发走,自我介绍以后,见他是来帮自己的,沉鸣不信,丁易费了好大一番手脚才说服他。
取得他的信任以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事情并不是长青学宫御史攻击何文宣那样,但也差不多,他们只是夸大其词,将问题无限的放大,达到自己的目地。
从沉鸣的讲述中得知,他和尹珊珊深爱着对方,门当户对,双方的长辈,都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婚期已经定下,再有半个月就要成亲。
但有一天晚上,何文宣府上的管家,带人冲了进来,以权势强行逼迫尹珊珊的爹娘就范,让她进入何府做小妾,如果敢不同意,就按个罪名让她全家入狱,再发配到边疆,她别无选择,只好答应!
第二天便派人去沉家通知沉鸣,不顾名节,单方面的解除婚约,加倍赔偿他们的损失,沉鸣知道以后自然不会答应,他和尹珊珊虽说不是青梅竹马,但双方的感情很深,认识了很久,对彼此都很了解,好端端的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前往尹家找到了她,尹珊珊不敢将真相告诉他,害怕他冲动之下,跑到何府闹事,真那样做跟找死也没有区别,但在他的再三逼迫下,尹父于心不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得知真相,沉鸣一怒之下,做出一个疯狂的举动,不管不顾,找到了何府,刚将事情说了一遍,就被门口的护卫拿下,后来何府的管家出来,让人打断他一条腿,关押在刑部大牢,尹珊珊得知后,一番求情,以当晚进入何府的代价,换来他的苟且偷生。
说完,丁易狠狠的骂了一句:“何文宣就不是人!为了一己之私,硬生生的拆散一对相爱之人。”
张荣华皱眉:“何文宣如何知道她的?”
“这事是他府上管家一手操办,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寻找合适的姑娘,被他盯上,画像就会被画下来,然后交给何文宣过目,如果他点头,管家便会将事情办好,再将姑娘送来。”
“这么说他府中的小妾很多?”
“十六个!”
张荣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十六个?何文宣那老家伙吃的消?
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殿前主事从二品的高官,进入天机阁的热门人选,掌握着诺大的权势,这点儿小妾并不多。
“其她那些小妾呢?”
“让人打听过了,事情处理的很好,没有留下一点把柄!他们的事情,也是刚发生不久,加上遇见了沉鸣这个不怕死的人,暂时还没有压下,被长青学宫一弄,再想要像之前那样悄悄的处理,已经不可能了。”
从衣袖里面取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丁易再道:“这是沉鸣写的。”
张荣华接过来,望了一眼,上面记载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非常的详细,还有沉鸣的血印。
看完。
将它折叠在一起收进了衣袖里面。
“哥,现在怎么做?”
收起玄黄真元布下的结界,掀开车帘,天色已黑,热闹的街道立马冷清了下来,吩咐一句:“丁伯,去裴府。”
丁易懂了,这事还得裴才华出面,如今长青学宫已经下场,和何文宣咬的很厉害,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
以裴才华的政治嗅觉,还有权谋,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打击自己的政敌。
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何文宣扳倒,让入阁变的再无阻拦。
想到一切,嘿笑一声:“这下有好戏看了。”
从怀里取出须弥袋递了过来。
“哥你要的九种灵药都在里面,都是一千年五百年左右的。”
张荣华望了一眼,须弥袋中一共有十八株,最低的年份都在一千五百年左右,还有两株两千年的,心里明白,自己给的那些钱,别说买两份了,就连一份都不够,看来丁易添了许多。
取出里面的灵药,将须弥袋扔了过去:“等我消息!”
“嗯。”丁易笑着应了一声。
张荣华又望了他一眼,去刑部大牢办事,还能将灵药凑齐,此事应该是丁伯所为,不然单凭他一人很难完成。
一会儿。
车撵在裴府外面停下,丁伯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青麟到了。”
下了车,将小马扎放在地上。
俩人踩着小马扎从车上下来,张荣华上前:“裴叔在家?”
为首的护卫认识他,知道他是老爷的贵客,不敢懈怠:“老爷在家,您们请!”
带着他们进了府中,在大堂等候,丫鬟奉茶,然后他去禀告。
很快又返回。
“老爷请您们去书房。”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
到了书房,护卫将门推开,然后退了下去,俩人进入里面,丁易再将房门关上。
裴才华正在练字,见他们来了,放下手中的笔,拍拍手掌,笑着说道:“看看我这字如何?”
张荣华走了过去,在书桌这里停下,望着他写的两个字“机会”,笔势稍重,大巧若工,带着一股威压,见其字如见其人,真的不错,赞道:“好字!”
裴才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滑头!”
他是知道张荣华本事的,处理的奏折也看过,六境技近乎道的书法,自愧不如!
三人坐在椅子上面,丁易抢在裴才华之前拿着茶壶倒了三杯,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一杯放在哥的面前,最后才是自己。
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张荣华取出沉鸣写的东西,放在他的面前:“裴叔你看下。”
这么晚了,还来找自己,联想到今日朝堂发生的事情,裴才华已经猜到是什么。
将纸拿了起来,认真的望着。
老狐狸的养气功夫很深,心里面的想法,一点也没有显示在脸上,一遍看完,将它放了下来,沉声说道:“放心去做,剩下的交给裴叔。”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
将茶喝完,从椅子上起身,离开裴府,在车撵的边上停下,丁易问道:“哥,现在去尹家?”
“嗯。”张荣华点点头。
“你的身体快要恢复了,先回去服用灵药修炼,我现在过去一趟,明天宫里会合。”
“行!”丁易应下。
如果需要自己帮忙,张荣华会说。
上了车撵,丁伯换了一个方向,向着丁府赶去。
张荣华也没有闲着,事情发展到现在,能不能重创何文宣,让他脸面丢尽,就看这一波了。
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金光,向着尹家赶去。
很快。
他便到了尹家,府邸外面有护卫把守,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像是何府的人。
白天丁易见沉鸣,他走后不久,何文宣便收到了消息,他怕这一切是裴才华暗中授意,让张荣华命他去调查,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与长青学宫短暂的联手,给予他重创,便命人在这里守着,严禁外人靠近。
除此之外,还让人带话给尹父,狠狠的敲打他们一下,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给自己或者家人带来无妄之灾!
张荣华皱眉:“反应这么快?”
隔空一点,连续十几道指力打出,将这些人定在原地,纵身一跃,直接进入府中,一直到后院这里停下。
卧室中亮着灯光。
尹父和尹母辗转难眠,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长青学宫的人过来,接着何府又派人过来,像是夹缝中的鸡蛋,艰难的生存,哪怕到了晚上,心里面沉甸甸的,想睡也睡不着。
翻转一个身体。
尹父眉头紧皱在一起,担忧的问道:“你说这次事情过后,他真的能将姗姗放回来?”
他指的是何文宣,以后者的权势,尹父只是个普通商人,连名字也不敢称。
尹母比他好不到哪去,只是个妇道人家,突遭这种事情,没有失了魂哭哭啼啼,已经算是不错了,哪里还能提供什么建议,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唉!”尹父无奈的叹了口气。
冬冬!
敲门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晚,显的很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