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六堡有一个能力:不论是什么小孩,只要和她单独待一会儿,都会不自觉喜欢上她。
她漂亮又礼貌,近距离接触形象更是鲜活无比,喜欢用微笑来回应同龄人好意,说话轻轻柔柔,带着闽南女孩子软软的腔调,这导致她有招陌生人疼爱的体质,乐秋恬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她。
如果说严六堡的漂亮是干净而清澈,乐秋恬就是明艳又张扬,两个人就像来自不同的世界,乐秋恬对严六堡的好奇,仿佛是与生俱来。
和严六堡独处时候,乐秋恬喜欢伸出手,抚摸着严六堡的手,感受着她的肌肤,棉花糖一般轻软。
最后分别时候,晚霞染红山野,乐秋恬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甚至和严六堡拥抱告别,让严辞一头雾水,不知乐秋恬哪来的那么多戏,明明才刚认识不久。
上次他说要带妹妹一起来的时候,乐秋恬还是一脸抵触情绪,而现在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女孩子就是莫名其妙,不可理解。
……
时间流逝,周末很快就过去。
期间严辞已经把五篇新概念作文大赛文章写好,此外也写了一些文章,可以投稿其他杂志。
周一上学的时候,严辞带着好心情来学校,和妹妹坐在一桌,照例先教妹妹英语单词。
哪知严六堡刚落在位置上,就看见严二顺心事重重地走来。
严二顺皱着眉头,一脸思索的样子,嘴巴嘟囔着,不知在说什么。见到严六堡,他小心翼翼地对严六堡说:“六堡,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严辞有些奇怪,忍不住插嘴。
“严辞,我和六堡说的,不关你事。”严二顺说。
严辞只能呵呵了。
严六堡扭过头,好奇地凝视着严二顺,清澈的瞳仁,像是两颗黑葡萄。
世上总有那么一些天生带光之人,让人无时无处想去关注,严六堡就是这样的人,以至于让人不忍心惹她哭。
可是没办法,严二顺如果再不揍严六堡,乐秋恬就彻底不理他了,上周乐秋恬就避开他,似乎要和他绝交。
严二顺想当乐秋恬的狗腿子,就想喜欢吃雪糕一样想。
当然了,严二顺发誓,他不是因为喜欢吃乐秋恬请的雪糕,而是真的喜欢当乐秋恬狗腿子。
乐秋恬就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猛兽,和乡里其他小孩全然不一样,她漂亮又豪爽,说话凶巴巴的,幼稚不讲道理,狠狠地打破了他的审美。
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叫野蛮女孩。
严二顺看着严六堡,犹豫了下,方才说:“六堡,等下乐秋恬来了,我可不可以打你一下?你不要生气,就只是打你一下。”
“什么?”严六堡怀疑是幻听,疑惑地看着严二顺,“干嘛打我一下?”
严二顺说:“这是秘密任务。”
严六堡一时无措,看着严二顺难为情的表情,点头说:“好吧。”
严二顺听了很开心,笑嘻嘻地说:“六堡,你真好,你放心,我不会打得很重,就意思下,你就装很疼,这样就好了,下次我请你吃雪糕吃。”
“好。”严六堡答应了。
严二顺心满意足地走了。
严六堡扭头看着严辞,还是一头雾水:“严辞,严二顺要干嘛啊?”
严辞呵呵一笑,说:“大概是脑袋哪根筋搭错了——对,你形容某个人莫名其妙,可以说他脑袋哪个筋搭错了。”
严辞总是不忘教严六堡新词汇。
严六堡点点头。
等到快要上课了,乐秋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踏碎一地阳光,姗姗来迟。严二顺早已等候多时,在门口挡住了乐秋恬的路:“老大,你看好!”
“什么?”乐秋恬不明所以地瞧着严二顺。
“你看我!”
说完,严二顺就走到严六堡位置,伸出手朝着严六堡的肩头,狠狠地打了一下。
乐秋恬震惊了,严六堡露出疼痛的表情,使得她的心揪了一般疼,立刻过去踢开严二顺,询问严六堡,“六堡,你疼不疼?”
严六堡看见乐秋恬关心的目光,不好意思演了,摇了摇头:“不疼,二顺和我开玩笑呢。”
“他打你,还开玩笑?”
乐秋恬怒不可遏,反手抓起严二顺衣领,“二顺,你找打是不是,敢打六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