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爱卿素善筹算,每岁各部呈上的收支,都由他进行核算,其中辛劳,岂能说他所用之法落伍?”
这话说到了谢弼的心坎里,一时间不由老泪纵横,拜倒在地:
“陛下...”
“切。”萧子澄切了一声,“那也只能说明,谢大人是个只会埋头苦干的愚臣罢了。”
“放肆!萧子澄,你若再满口胡言,朕便要罚你了!”
接连被萧子澄顶撞,纵然景平皇帝是个英明雄主,此刻也挂不住了。
一旁的众臣都听得汗流浃背,这个萧子澄,当真是胆大包天。
朱瑱连忙跪在地上,“父皇,萧子澄有时说话没脑子,请父皇恕罪。”
景平皇帝扫了一眼朱瑱,脸上怒火逐渐消融。
他本就是顾及谢弼面子,才出言训斥萧子澄,眼下有人求情,轻轻带过便也罢了。
“陛下,臣请将这学堂老师裁撤,另择名师,决不可误人子弟。”
谢弼受不了了,跪在地上:
“臣以为,此处设立学堂之举甚为高明,有此学堂荒山民心安矣。
既如此,便决不可草草行事,萧镇抚所设科目,皆是离经叛道,万不可放之认之。”
景平皇帝闻言,有些意动。
他对于萧子澄在此设立学堂之举,还是大为赞赏的。
有这学堂在,荒山这些流民便有个盼头,对于稳定荒山民心还是大有裨益的。
然而诚如谢弼所言,萧子澄所设立的科目,就连他也是闻所未闻,在大周盛行儒学的情况下,说是离经叛道也不为过。
不过看萧子澄如此坚持,景平皇帝一时间有些吃不准,看向谢弼:
“谢爱卿,你也看到了,这小子连朕的面子都不给,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若是他不服,朕一定好好教训他。”
谢弼看了一眼景平皇帝,又看了看朱瑱,心中颇为无奈。
陛下都开金口了,又有太子殿下求情,若他还揪着不放,倒显得他不识好歹。
既然陛下亲自给台阶下,便下了就是。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子澄不干了。
靠了,这老家伙,更高效的法子摆在眼前,这货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当下便嚷嚷起来:
“陛下,臣没有妄言,谢大人所用之法,确实十分落后。”
一旁的谢弼怒道:
“萧子澄!既然你这么瞧不上老夫的术算,那老夫便出上几题,若你能答得上来,老夫当众向你道歉!”
“谢大人,你说话可算数?”
萧子澄走到谢弼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陛下为证!”
“好!臣请陛下做个见证,臣若答上来了,谢大人便不能在掣肘荒山学堂之事!”
景平皇帝本就十分好奇,萧子澄又捣鼓出什么东西来,当下顺水推舟道:
“好,朕作证,若你答不上来,一顿板子可少不了,如何?”
对于萧子澄,他真是又爱又恨。
也就是萧子澄,换做别人早被他丢出去了。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萧子澄给了他多次惊喜的基础之上。
“没问题!”
萧子澄拍着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