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何为王道?”
朱瑱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不咸不淡道:
“君主以仁义治天下、以德政安抚臣民,无偏无党,谓王道荡荡。”
“善。”王侍讲满意的点点头,虽然太子顽劣,可天资聪慧。
若能多加引导,苦学圣人之言,他日天下定能垂拱而治。
感慨一番过后,他将目光落在萧子澄身上,不难看出萧子澄眼中满是不情愿的神情。
你还不情愿?若不是张学士开口,一个小小旗官怎配听我讲课?
“何谓王道?”王侍讲忽然问道。
萧子澄看了几眼王侍讲,忽然诡异一笑:
“所谓王道嘛...不听话的,都砍死!”
“一派胡言!!”王侍讲气的直跳脚,“我问你,何谓霸道?”
“霸道嘛...听话也砍死!”
“你....你你你....简直荒谬!!何谓天道?”
“把人砍死了,还四处宣扬,这是老天爷让我干的!!”
听着这绝对有违常伦的回答,王侍讲气地浑身发抖:“奸邪之论!奸邪之论!!”
“我可说错了?”
萧子澄一副吊儿郎当模样,丝毫没有在意已经快被气疯的王侍讲。
有没有搞错,小爷本就是被抓来陪读的,你管好太子就得了呗,非要招惹小爷,不给你点教训,小爷就不姓萧!
王侍讲指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实则若是将那些修饰的外衣剥去,其中道理和萧子澄所说并无二致。
“我要将此事禀告陛下!!”
王侍讲也顾不得继续授课了,竟丢下萧子澄两人,径直去些奏折哭诉了。
“你可以啊!竟然能把王侍讲辩倒...”
前脚王侍讲刚出门,后脚朱瑱便一脸贱笑的凑了过来,看向萧子澄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这等空谈学差不多就得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可不是光耍耍嘴皮子就能成的。”
“萧兄弟说的太有道理了!”朱瑱眉开眼笑,“走走走,随本宫骑马去!”
见此,萧子澄脸色一滞,他忽然有些怀念被气走的王侍讲了,太子是真爱玩啊....
两个时辰后。
萧子澄跟着在东宫混了口饭,揉着快被颠成八半的屁股,心有余悸的朝着马场方向看了一眼。
他总算是知道,这个时代除了骑兵,路上看不到骑马的人了。
麻蛋的,没有马镫也就罢了,竟连马鞍也没有.....
此刻他下定决心,下午说什么也要弄个马鞍出来。
否则再被太子那个二货,找去骑几次马,他非要散架了不可。
萧子澄并不知道,张侍讲真将他在宫学中所说那些话,写了奏折,托一名小太监送到了御前....
垂拱殿内,景平皇帝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奏折。
不过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萧子澄所说看似粗糙,可事实确实如此。
放下手中奏折,景平皇帝对萧子澄更加好奇了。
一个臭名远扬的纨绔,怎么一朝转性,突然有了这么多奇思妙想?
他眼睛微微眯着,眼睛的缝隙当中,掠过一丝疑窦。
良久,景平天子忽然道“
“摆驾东宫,朕倒要看看,这个萧子澄倒地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