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确认了烟囱隔绝烟气的真实性,只丢下一句会如实上报,却还是将他赶出集市。
最惨的是,勇毅伯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此事,不由分说便让他到祠堂罚跪。
萧子澄心里七上八下,心中还有些担心。若是烟囱推广不到位,那他先前所有谋划可就要落空了。
吱呀...
萧子澄听到动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旺财那货招工回来了。
谁知他抬头一看,却见萧方智阔步走到牌位前,叹口气道:
“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父亲...”萧子澄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您这是....”
他这一问,算是彻底将萧方智的怒火点燃了,只见他眼睛一竖,怒道:
“逆子!本以为你改过自新了,谁成想还是如此不成器!
不在书院用功,反倒去集市胡闹!你知不知道此事连圣上都知晓了?”
萧方智原本对这个大儿子不报什么希望了,谁成想前几日书院诗会,这小子一鸣惊人。
他心中那望子成龙的念想,再次燃起。
怎料他还没显摆几天,这逆子竟然又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怂恿百姓用煤石取暖不说,此事还传到了圣上耳中。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萧方智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萧子澄此时可不敢多说什么,眼下他那个便宜老爹显然正在气头上。
若是一言不合,一顿鞭子可是少不了的...
所以他避开了萧方智的目光,心里却在暗自合计。
虽说今天那都尉将他驱离集市,好在此事已经上达天听,若能够引起重视,定能将烟囱广而推之。
就算那都尉将此事上报京兆府,府尹也给圣上递了折子。
可圣上日理万机,能不能看到折子还是个未知数,该怎么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呢....
萧方智见儿子沉默不言,还以为萧子澄明白自身过错,当下宽慰不少。
看着上方列祖列宗的牌位,难得敞开心扉,惆怅道:
“儿啊,你莫怪为父对你严苛,胡人屡屡骚扰边疆,大肆劫掠,已然闹得名不聊生。“”
朝廷为此事,都快闹翻天了。虽然这次占了些便宜,然而胡人兵强马壮,又善于袭扰。”
“那群酸秀才一个个都是软骨头,成天嚷嚷着和谈。对军旅之事更是横加干涉。”
“陈国最近又动作不断,若有一日为父战死沙场,这诺大的家业,我希望你能担负起来...”
萧子澄心中叹息,比萧方智更加惆怅。
虽然时至今日,他对这个家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不过看着眼前肃穆的牌位,他心中还是有些触动。
大周眼下根本没得选,胡人必须要给予痛击,不然边患一日不除,便会像肿瘤一般蚕食大周的躯体。
但偏偏以户部、刑部为首的主和派,极力阻拦,朝堂上的党派之挣,已然病入膏肓。
即便是当今圣上,也左右为难,无法抉择。
忽的,萧子澄不由惊觉,邓建不惜付出血本,也要将他置于死地,必然和朝堂之争有关。
一旦他死了,按照规矩,萧方智必须在家发丧,至少一年不能统兵。
若大周亡了,他那成为京城首富,美人在侧混吃等死的毕生追求,岂不是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