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云家以医药世家著称,手里也有几块药田,但都没有眼前看到的壮观。
“怎么样?心情可好些了?”守护小心翼翼的问。
云慕舟半天没言语,突然把头埋在被子里,任凭眼泪肆意流淌。现在给她再多的药田又有什么用,也救不回爹的命。一想到爹,她便悲伤到无法自制。甚至,她都在想,是不是真如云月瑶说的那样,因为她的重生,害死了爹。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往前看。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以后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以后的路,我陪你走!空间里的药材,以后都是你的,你可以随便用。”
“那你呢,你有什么用?当我被宇文风行堵在路上时,你在哪,你是死了吗?”
云慕舟气他当时为何不告诉自己,空间里有药材。如果有,她一下就能放倒宇文风行,何苦被他占了便宜,一直恶心到现在。
守护:“”
他当时精神状态并不好,随着云家后人的重生,他也相当于重生了一次。这几天除了和云慕舟说话的时候是清醒的,其他时间都在沉睡。
云慕舟巡视着空间内的药材,发现全是百年份的稀有药材,这样的药材要是在外面,就是有市无价。可现在这些在她眼里,真的毫无意义。仿佛她的世界,都随着爹的离开而变得暗淡无光。但她知道,她这样是不行的,她必须要振作起来。
云慕舟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正午。雨收天晴,艳阳高照。
“大小姐醒了?”蝉衣进来,替她拢起床幔,扶她坐了起来。
“给我更衣,我要去灵堂。”她一张嘴,干裂的嘴唇,便冒出了血珠子,疼得她抽了空气。
“大小姐,我去给你拿点口脂,你涂一下。”蝉衣心里一疼。
“不用,我喝点水就好了。二叔还在灵堂吗?”她问。
“在的,今天上午京中一些受过老爷恩惠的人,有一些偷偷来祭拜过。”蝉衣说得悲伤,眼泪夺眶而下。
云家的丧事办得无声无息,没有大肆张扬,但还是有消息灵通之人,前来祭奠一番。
“我知道了。”云慕舟忽然记起,她给祖父撒谎的事。
说道:“蝉衣,我骗祖父说我昨日下午没去看他,是因为我在跟你学功夫。眼睛肿了,也是疼哭的。你记住了,要是他问,你就照着这个说。”
“是。”
两人来到灵堂,看到云夺正在上香。
他对着云慕舟道:“你在这里守一会,二叔有点事要去处理。”云夺对她一点头,急匆匆走了。
云慕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她来说,天大的事,也没有给爹守灵重要。
因为回去睡了一觉,她觉得精神头好了不少。安静的跪在地上,脑子里想着爹的样子,泪水不知不觉又蓄满眼眶,原来失去至亲的感觉是这样的,心里像破了个大洞,了无生趣,只剩下剜心蚀骨一般的痛,恨不得随爹同去。
可她不能,她有大仇在身。
她这一跪,就到了晚上。蝉衣劝她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先吃点饭添添肚子再来。她摇头拒绝,眼泪早就哭干了,只是跪着。
夜深人静,院子里忽然传为响动。
“什么人?”蝉衣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