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李善长一拍桌子,正声道:“他们都是罪有应得,难道不该抓吗”
胡惟庸一时间哑口无言,好像很有道理,可问题是在数月前咱们也是这样做的呀,这苦读十年圣贤书不就是为了这点儿私利吗。
难道学那些大圣人不食人间烟火,个个都公正廉明两袖清风吗,可别逗了那都是糊弄鬼的,真要这样做官还不如回家种地呢,这当官天天操那么多心做那么多事还随时都有掉脑袋的风险,如若不然还有何奔头。
李善长继续说道:“当初为师让你割掉的尾巴都割掉了吗”
“回禀恩师,学生都以照做,如今又过去数月,他们都察院找不到我们的把柄”
“既然又找不到咱们那你惊慌什么?”
“我......”
能言善道的胡惟庸一时间无言以对,难道自己还能告诉恩师自己只是单纯的以为在短时间里皇上会对贪官污吏出手,等风声过去了以后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吗。
所以才痛快的割掉尾巴,谁知道皇上竟然不声不响的整了个都察院出来,这样一来,风声如何还能过去,这不就成常态化了吗。
很显然,胡惟庸又不是什么大好人可不会担心那些被抓的人,只是担心今后都不能再继续贪污了。
见胡惟庸无言,李善长又问道:“朝圣呐,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其余六部官员们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慌张吗,所谓的人人自危看起来不觉着诡异吗”
胡惟庸想了想说道:“恩师,学生记得,都察院的人有不少是出自中书省的”
胡惟庸反应很快,稍一提点便想清楚了此事缘由,惊叹道:“恩师,也就是说这一次都察院的打击贪腐行动实际上就是咱们中书省自己内部的清除行动,专门攻击同僚的”
“说的不错”李善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中书省的这群人都是什么样子的人为师难道还不知道吗”
“他们是不会放过此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有一丝恶行便可直接抓人,这不比上书弹劾什么的要实在得多吗”
“朝圣你也知道,咱们中书省也不是铁板一块,甚至可以说是杂乱不堪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各类官员都有”
李善长继续说道:“这官员呐他也是凡人,有仇恨就要报,挡了路就得推开拦路的人”
“这不,据老夫收到的消息,这郎中检举侍郎,侍郎检举尚书,有时候想想都不寒而栗啊”
“怎么会这样呢”胡惟庸不可置信:“如此下去,整个中书省岂不乱了套”
“不会的”李善长摆摆手道:“只不过是现在都察院刚刚建成,大家都像是没吃过饭的饿汉一样蜂拥而至”
“为师料想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明白,靠检举升官是不行的,最后都统统便宜了都察院,毕竟这些罪证可是做不了假的”
“恩师料事如神,学生钦佩不已”
“什么料事如神,只不过是多活了些年岁罢了”
之后李善长深深的看了一眼胡惟庸,沉声说道:“朝圣呐,为师劝你趁早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吧,或许是你生得不是时候,当今皇上是有史以来少有的豪杰君主,是容不得沙子的”
“学生自当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