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咱们再来一次对战吧!”
流听到了这个不依不饶的声音,差点把白眼都翻回丰缘。她转身,果不其然,红头发的女孩举着手中的精灵球,兴致高昂地向她约战。
按理说这种事她是不会拒绝的,揉搓一下菜鸟顺手赚点零花钱,岂不是美滋滋?可是关键是……
眼前这个人,名字大概也许是叫浅川遥来着,这两天已经快要输给她十几次了。就算流本身性格恶劣,她也慢慢有了“这个人恐怕到裤子输给她的地步都不会放弃”的预感。
“你怎么就不死心呢?”
流抱臂站着,百思不得其解。有钱没处使吗?
“因为你很强啊?而且每次咱要和你对战你都不会拒绝嘛?不像何雨柱那样……”
遥最后嘟囔了了什么,而之前理直气壮的口气似乎在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嘛一样,她又往前走几步,“所以这次你也会答应的,对吧!”
正常人是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她们的训练师等级差一目了然,如同扎眼的沟壑横在两人之间。一般人发现了,应当是选择避开,不会再试图以卵击石——这么形容稍微过了点就是了。
至于事后他们会不会再苦心磨炼自己,那又是另一回事。但至少,脑子正常的人不会这么死脑筋地一次次上来讨打。
流无语凝噎地叹了口气,得,这是个脑子坏掉的可怜人啊。
她摸摸自己稀薄微小的良心,点了点头:“行吧,不过这次就不押对战赌金了。”自己这次是继续锻炼锻炼呢?还是让阿兰斯特速战速决呢?还是让老爷——
“你果然是个好人啊!”遥的眼睛亮晶晶。
流:……啊,良心好痛哦。
一边捂着心口一边掏精灵球的流忽然心神一动。面前这个人是姓浅川来着是吧?刚刚那个何雨柱……搭配在一起的话她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来着?
她扔球的时候努力回忆了一下,扒拉了自己记忆的垃圾堆啥都没发现,于是在卡咪龟跳出来精神满满应战的时候选择了放弃。
管他呢,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什?!”
被流认为“不怎么重要”的人此刻正呆在原地,她花了三秒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幻听或者理解错误,然后便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为什么呢?”
就像何雨柱刚刚说的那样,她只不过是众多踏上旅途的训练师中再普通不过的其中一个。
资历乏善可陈,其他人斩获徽章参加大会的时候她闷在学校里读书,养一只小猫怪养了快五年也只进化了一次——虽然她放任自己摸鱼摸了四年也是事实。
至于遥和樱,也和她差不多。遥虽然有着满腔热血和正直的心境,但太过毛躁与冲动,一条路走到黑。
樱是超能力者不假,不过在遇到娜姿之前也从未认真锤炼过指挥宝可梦的能力。
是,她们三个确实是都会成为优秀的训练师的,这一点何雨柱也有些许自信。但她从不认为她们的天赋值得谁说出“我想要好好培养你”这种话。
为什么呢?
灰发女人收回了放在何雨柱身上的手,直起身,祖母绿的眼睛微微眯着,闪烁着隐约的笑意,回答得理直气壮:“是啊,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啊?”
何雨柱:………
樱:………
无:哎哎你们走什么啊!坐下!
“……你根本就没有想要说清楚讲明白的意思。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如果樱想要帮助何雨柱的话,我们会用自己的方法的。”
何雨柱有些气结地说,无这种不明不白想要将她们“拐上贼船”的行为惹恼了她,少女皱着眉,语气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樱在她身边点头,就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无在她心里已经快要和遥一起名列黑名单之首了。
“嗨呀,难得我们还有共同讨厌的人,你就不能稍微相信我一下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敌人?
在枯叶市遭遇的种种闪回在何雨柱的眼前,她表情猛地僵住了,梦魇里的回忆与现实的遭遇重叠成了一个人影,她开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声音异常干涩:“是……那个人吗?”
无笑得很开心:“现在有耐心了吗?浅川仔。”
何雨柱看着面前的女人,原本飞快跳动的心脏慢慢恢复了平静,她沉默了一会儿,这回再开口的时候,嗓音圆润了一些:“你能和我们分享什么?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女人眯起了眼睛,面前的少女明显还是在故作镇定——略带颤抖的嗓音出卖了她。她抿着嘴,带着收敛了一些的微笑说:“我能和你们分享什么,取决于你们能做到什么。”
“现在我要——麻烦你一件事。”
“诶?”修长的手指指向了躲在何雨柱身后的超能力者。
它正在逃跑。
猎猎风声呼啸在耳边,它不知道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到底是从哪里榨出来的力气,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快跑!别回头!!
它顾不得拍在脸上如刀剐的寒风,一颗心猛烈地跳动着,四肢疯了一样地迈动。不知道哪里一道沟壑绊倒了它,爪尖被粗糙的地皮崩飞,淋漓鲜血滴答滴答地流出,它喉咙里渗出了绝望的苦涩。
它逃不了了。
事实上,它快要淡忘自己为什么要逃跑了。它涌上了一股别样的情绪,爪间的疼痛刺在它的心上,仿佛是要提醒它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