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切终将结束。
这是兔子曾经告诉过何雨柱的。
所以就结束了,他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要去结婚了。
临走前他走过来摸摸何雨柱的头,知道何雨柱听不清的他,就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何雨柱的短发,然后,转身,离开。
如今的何雨柱,已经只需稍稍仰头就能看见他温和的笑颜了,不像刚见到他时,需要那么的努力,伸长脖子。
但是,这个角度却没有了以后。
他终究还是走了。
那个大哥哥,那个浓厚的身影,终于真的只能活在何雨柱心里了。
而何雨柱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里开了一条缝,吸走了那一种浓厚,而那个形状,就好像那个何雨柱一直寻找着的树洞。
他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而何雨柱在那个阳光依旧灿烂的午后回到那个小院,找到了那棵已经显得苍老。
仍然不说话的树,我蹲下身体,伸手抚摸着它粗糙的皮与湿润的土壤相接的地方,竭尽全力想象着那个树洞的样子。
何雨柱突然想起,那个时候,他一直以为兔子总有一天会变成爱丽丝的兔子先生,而他,就是它长久等待的爱丽丝。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爱丽丝,还差一个结局。
也许那个结局,真的就这样被深埋在消失的树洞中,成为了兔子口中的“秘密”。
呵呵,兔子,何雨柱真的有些埋怨你呢。
你所说的一切,其实早已在何雨柱的生命中应验,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说一些好听的呢。
何雨柱起身,走出那个小院,看着午后特别明媚的阳光,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该回来了,我打开一直被我关闭着的助听器的开关,第一次听见了所谓的真实。
一切都晚了不是吗。
他找不到我的结局了。
然后就这样,再见了。
那个夜晚,何雨柱做了他这一生的第一个梦。
他梦见他掉进了另一个树洞,在摸不到边际的黑暗中不停不停地往下掉。
那么多年来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就好像胶带被人剪碎后拼贴起来,交杂在一起,忽强忽弱忽远忽近忽清晰忽模糊忽狰狞忽温柔。
它们零零碎碎细细密密,像一张网,像漫天的尘灰,像要把何雨柱埋葬。
他努力在这样一片虚无中游动,挣扎着,却感觉幸福到窒息。
当何雨柱终于着陆,四周霎时一片寂静。
他终于又看见了兔子。
它换上了一套合身的黑色燕尾服,夹着单片眼镜,手拿拖着金链子的怀表稳稳地站在那个久违的树洞前,身子微微一欠,向他致意。
对不起,我迟到了,让你久等了。
原来何雨柱不是爱丽丝,它却是他的兔子先生。
而树洞的另一边,就是他等了好久的结局。
嘘——
别说哦,这是一个秘密。
旁边的瘦男孩又插口了:“你就是个野种,别人都说你妈妈没结婚就生了你,不是野种是什么?”
钟小晨难过得泪如雨下:“你不要诬陷我妈妈!我妈妈和我说她结过婚的,只是我爸爸死早了,我不是野种!”
“你不是野种就没人是野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