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学武功,又想学骑马,成为一个弓马娴熟的将领,自己平日要跟着先生学读书,学习处理营地的事物,二者不可兼得。
非要贪全,最后只能成为一个糊涂人,一事不通。
告别了傻大个,头生失魂一般的走回住处。
自己的道在哪里呢?
仿若一层稀薄的迷雾,后面就是自己所要的大道,却怎么也看不透,让人迷失。
“你咋地了?好像得了失魂症一样。”
抹黑找到自家的窝棚,头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夜空发呆,老伙夫听见外面的动静,从里面出来就看到头生这个样子,上前敲了敲脑袋。
“老头儿,你说人真的就不能做到所有的事情么?”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老伙夫开始有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走夜路撞了邪,犹豫着此时要不要去营房找点糯米?
“读书人想读好书,就不能做其他的事情了?例如读书人想读好书,却又爱好种地,难道他就不能把地种好,还能把书读好?”
老伙夫听闻,在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老胳膊如闪电一般的摸在了头生的额头。
“老伙夫,你弄啥呢?”
头生被恶心的要死,用衣袖使劲的擦着额头。
看到头生终于像一个活人,老伙夫这才放心,这娃子没有中邪咧,不过可能是自己的唾沫起了作用,吓怕了脏东西?
把唾沫摸着中邪的人的额头,就能吓怕中邪人身上的脏东西,老话果然没错。
“看你说劳什子糊话咧,以后小孩子莫要走夜路,容易沾惹不该沾惹的东西。”
“什么读书啊,种地啊乱七八糟的。读书人就要好好读书,以后考秀才,考中举人当老爷,要种地做甚么?真要种地为何还要浪费家资?乡里人都要骂他是不孝子。”
老伙夫见头生恢复了正常,哼哼唧唧的自个进入了窝棚。
好吧,跟老伙夫说这种话题就是对牛弹琴,自己竟然被当做撞邪了,真是无可理喻。
经过这么一打岔,头生也没了心思深想刚才的事,跟着老伙夫回了窝棚。
老伙夫找人要了几块木板,拼凑成一块放在泥土地上,上面铺了一层树枝枯叶和干草,垫了一床粗麻褥子。
这张简易的床不大,老伙夫已经爬了进去在里面睡下,就只剩下不大的空位置,所幸头生还是一个孩子,不但能躺下来,还有多余的地方。
薄薄的被褥挡不住下面干草枯叶的凸起,让人浑身难受,头生感受着身下的异样,嘴角笑了笑。
人真是适应能力超强的生物,以前睡惯了席梦思,除了刚来几日的不适应,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真要是让他突然在睡席梦思,可能反而会不习惯入睡。
所以,习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夜里,头生又做梦了。
做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梦,现实中,他闭着眼睛,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