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油灯更加闪烁,要不是几个人都是术数之人,恐怕早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吓跑了。
还是太爷爷打破了沉默,“既然已经得到了鬼界传来的信息,也算没白来一趟。收拾一下,回家休息吧!”
大家都表示同意。
我插了一句:“太爷爷,以前鬼界给我们发过什么信息吗?”
太爷爷说:“发过,但是我只遇到过一次。因为章家每隔三代才会出现一个像你和我这样的人,并且给每代人只传达一次。且是在最关键的时刻。”
“什么关键的时刻?”我赶紧追问,其他人也都将期待的眼神望向太爷爷。
没想到这个老头突然卖起了关子。
“天太晚了,明天再讲给你们听吧!”太爷爷说完抄起东西就跨出了屋门。
我们几人互看一眼,差点憋出内伤来,这老头极具欠揍体质啊!
但是我们毕竟是晚辈,老人家说不讲就不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天听不是一样的吗?
所以,我们很快跟上太爷爷。
我被秦云宝和江晓晴牵着走,小碎步倒腾的很快才赶得上太爷爷。要是放到白天,仿佛一家三口在尽享天伦之乐,可惜我再也见不到我的亲娘了。
柳志和太爷爷走在前面,外面的浓雾早就散去,星光下,夜色很浓,但是道路还是清晰可辨,太爷爷连手电都闭了。
走出章家老宅,走上阳河河沿,秦云宝还是不由自主的向梅冢望了一眼,好在江晓晴并没有注意。
大家都不言语,自然脚程快了不少。太爷爷走的急,他心中一定在想着很多往事。
走到阳河桥上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突然感觉身后有个白影在远远的跟着,我一下子感到毛骨悚然。
我的身高彼时只有不到八十厘米,但是我感到那个白影和我几乎一样的高度。
我几次试图回过头去看,但是都没有看到什么,一晃就不见了。
我更加害怕了,可是他们竟然都像什么都没发现似的。
难道是我胆小的毛病犯了?
不可能啊,更小的时候我都和太爷爷一起捉过鬼了啊!
后来我给自己分析,一是因为人都对未知和不确定的东西感到恐惧,大人小孩概莫能外;二是我在一天天长大,人越长大,害怕的东西就越多,敬畏的东西就越多。这是我的赵勤勤女士成为心理学博士以后我领悟到的。
我还是无法战胜自己的恐惧,又不想破坏大家的稳定情绪,我要晓晴阿姨抱抱!
秦云宝要主动抱我,被江晓晴拒绝了,我心里一阵窃喜,渐渐忘记了恐惧。
江晓晴胸前很柔软,我是在她俯下身抱起我的那一瞬间体会到的,那段距离是我拥有成年男人思想后,第一次被非亲人女性这么柔软的肌肉组织触碰,非常奇妙,非常难忘。
走了一段,江晓晴明显有点喘息加重,秦云宝还是很怜香惜玉的,要把我抱过去。
“我还是下来走吧。”秦云宝一脸黑线,很没面子的表情。
这时,我身后的白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到家了,太爷爷安排秦云宝住在了柳志的屋里,这个时间回去打扰老秦,会把他们折腾出毛病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虽然熬了夜,但是我们都早早起了床,这可能也是术数界普遍的自律性使然吧!
清明节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去了,但是想起昨天的白影我还有点心有余悸,好在并没遇到什么危险。
本来以为梦里会有什么暗示,但是我睡的倍儿香,竟然一夜无梦。
太爷爷继续指导柳志练习梅花拳,秦云宝也跟着比划,看来他也对拳术感兴趣。
江晓晴带我早读,我恶作剧地想考考江晓晴,拿出了老仙医留给我的一本《针灸甲乙经》,指着上面一句“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谓之魂,并精出入谓之魄。”问:
“这是什么意思啊?”
江晓晴看了一眼那句话,有点惊讶的看着我说:“行啊,小章坤,都这本书啦。这句话的意思是:精是先天之气,是与生俱来的。阴阳两种精气相结合就有了神,和神一起产生的还有魄。并且神和魂都是无形的东西,而精和魄都是有形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精和魄都表现为什么有形的东西啊?”
江晓晴可能没有想到我会接着问问题,一时语塞,看着我歪了歪头,好像在思考怎么给我解释。
突然,她的脸上有了红晕。
这时章福生喊大家吃饭了,江晓晴说,“先吃饭吧,以后再告诉你!”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怎么又跟那个姓章的老头似的,讲到关键时刻就卖关子,学的还挺快!
后来我的身体长大以后,和赵勤亲密无间了。我才懂得了这几句话的实战含义,也才知道为什么江晓晴会脸红。
吃过早饭,秦云宝回家去看爹娘,我们几人端坐在太爷爷的屋里对着记录鬼界灵符的那张纸发呆。
“云宝不是说之前了解过灵符吗,我看还是要他来才行。”柳志先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