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哄闹后，邪魔已被打得奄奄一息，有出气没进气。

何泰阳无心在意，只是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给爷爷奶奶，打到第五个的时候，终于通了，是奶奶接的：“阳阳啊，你爷爷脑子糊涂了，我刚刚去买鸡蛋，回来的时候，他跟我说有个男人要进来杀他，忽然又不见了！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什么脸色煞白啊，拿着一把枪啊。唉，不知道是不是妄想症！”

何泰阳吃了一惊，对顾楠西望了一眼，脸色苍白、拿着一把枪、突然不见了，不正与他吻合吗！

他竭力保持着镇定，语气平静地说：“奶奶，没事的，爷爷可能电影看多了，做噩梦了。”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半天，何泰阳安抚好奶奶的情绪后，就挂了电话。

一转眼，就看到何月明面露痛苦，眉头紧皱，好像在拼命抑制着什么一样。这时几个吸血鬼服了解毒丸，见状，就各自回到房中，片刻后出来，手中拿着一只盛满鲜血的玻璃杯，放在她嘴边，何月明立时一饮而尽，痛苦之色顿消。

何泰阳一下子揪住顾楠西领口，问：“说！是不是你到我家来杀人？明明变成这样，是不是你捣的鬼？”

顾楠西高举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干笑着说：“别生气，听我说。”

“我来说。”何月明开口了。

何月明回忆起来：“在我们被袭击的那一天，你假死，我晕倒，顾楠西把我救醒，问我：‘要不要我给你初拥’？”

何泰阳怒气直冲脑门，冲着顾楠西胸口来了一拳：“你为什么要把我妹妹变成吸血鬼？”

“哥，你别急。”何月明淡淡地说，“他只是向我提议而已，他说他用吸血鬼的‘预知’能力预测到了短暂的未来，你会遭遇一次大劫难，如果我没有比现在还强的力量，一定无法守护现在的一切。而成为吸血鬼，就是获得力量最好的方式。”

“这种鬼话你也信！”愤怒已经淹没了何泰阳的理智，吸血鬼不算人类，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妹妹会变成非人类，尤其是因为自己的无能。

顾楠西懒懒地插了一句：“喂，房东大人，你不知道别乱说，我用能力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我可不会利用它来撒谎。”一旁的五个吸血鬼也用生涩的人类语言说：“确实是这样的，我可以证明。”

何泰阳冷笑一声：“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难道没有私心？”

何月明不紧不慢地说：“对，他是为了自己的强大。”说着，撩起衣服，露出后背，一个繁复的花纹烙痕赫然其上，“他，给我纹了共生纹。”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何泰阳问：“什么是共生纹？”

顾楠西答：“本来我们吸血鬼在我们的那一界，除了永生，所凭借的不过是超能力而已。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吸血鬼也有等级之分；最上等的，可随时使用能力，中等的，则每日只有十六个小时才有使用能力。至于来到这一届的，都是最下等的吸血鬼，使用能力不可随心所欲，需要献祭，献出自己的一部分器官。我的能力是预知，那一日我为你使用了能力，献出了我的小半个肺。”

“那和共生纹有什么关系？”

“我为了提升自己的等级，一百年来，绞尽脑汁，终于在十年前，发现可以把道纹和吸血鬼的能力结合起来。于是，我找到了空桑道人，请他为我创造出一道纹来。巧极了，就在你被红白兄弟暗杀的那一天的十几天前，空桑便创造出来了，就是这道共生纹。”

何泰阳逼视着他，目中寒意凌冽：“那为什么要纹在明明身上？”

“这共生纹的用处就是，纹在两个人身上，可使这两人的能力与身体共用，还可互相联系，互相操纵。换言之，这共生纹就是一条绳子，把两个人的能力、精神、与身体牢牢捆在一起，密不可分。”

“所以，你就找到了明明？”何泰阳说的每个字都好像从齿缝中迸出来一般。

顾楠西满不在乎地说：“对，你妹妹的身体是一等一的棒，我猜测成为吸血鬼之后，一定是最上等的，共生后会给我的能力带来最大的提升。”他等待着顾楠西暴跳如雷，气势汹汹地冲上来打他一拳，他不怕疼，也不怕这种小孩子的怒火。

何泰阳淡淡一笑：“好，那就请你离开我的房子，以后都不要来。”

在场的所有房客都呆住了，过了很久，顾楠西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