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之上刮起旋风,魅魔们推拉撕扯,争先恐后的冲向了芙蕾雅血液溅落的交界处。
树林之中,树木大片大片的倾倒,狼人们早已注意到了郑天铭他们的气味,一直远远的跟着,准备伺机偷袭。
可芙蕾雅的血液彻底点燃了他们心中对血液的渴望,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了过来。
“我靠!”
秦逸只在炸教堂的时候见识过芙蕾雅血液的威力,没想到芙蕾雅的血液对魔物的劲儿这么大。
地动山摇,秦逸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这阵势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潮水般的魔物涌来,郑天铭细细聆听着声音,冷静判断出了魔物抵达的时间。
还有一分钟。
“芙蕾雅,别急着炸,秦逸去把血液附近的地面和沼泽同化,徐梦婷准备好异空间,魔物要是冲着你们奔过来,不用管我先把其他两人送进去。”
“呼呼”
芙蕾雅竭力平复着心情,郑先生说得轻描淡写,但她知道,如果她一会儿受伤了,只要流出一点血液,自己估计瞬间就会被魔物撕成碎片。
加油加油我能行的,芙蕾雅一次次在心中暗示着自己,但她逐渐放大的瞳孔已经出卖了她。
徐梦婷取下了维纳斯的均衡手套,左半边身体的皮肤几秒间变成了青紫,一个个肿包鼓起,溃烂流脓。
平伸右手,空间如同水面一般泛起波纹,徐梦婷的手伸入水面之中,随时准备逃脱。
嘴角控制不住的高扬,徐梦婷激动得把下唇咬出了血还浑然不知,这可是难得的作死机会!这才叫在生死间反复横跳!这才叫活着!!!
魔主应该比这个还刺激吧她的思考发散开来,短暂竟有些愣神儿。
有些人就是这样,越到紧要关头反而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思考,徐梦婷就是其中之一。
秦逸所经历过的修罗场比起两位女士要多太多,他很快冷静下来,骑在魅魔的身上,把手探进了泥地当中。
真可惜,观众们都迷了神智,没办法仔细观看我的表演
秦逸抬头看了眼一脸沉静的郑天铭,发现郑天铭也在看着自己。
嘴角勾勒起弧度,秦逸笑了笑。
知道啦不必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芙蕾雅的血液能炸到多少魔物,全看我同化沼泽的时机,我是不会松懈的
脚下的震动越来越明显,四人站在原地未动,表情各不相同。
高级墓园,一位穿着华丽的血族坐在临时搭建好的棚屋里,手端着的茶杯之中,血水荡起了涟漪。
“这是怎么了?”
华丽血族把视线投向了身后森林的方向,一只只黑鸦振翅而起,依稀能听到狼嚎声。
“安德鲁大人,需要我们过去查看么。”
一位女仆走上前,轻巧地捻起自己的裙角对着安德鲁行了一礼。
“呵,不必了,让开位置,你影响我看演出了。”
“是,大人。”
女仆沉下头退回了队列之中。
两排女仆恭敬列于安德鲁两旁,安德鲁轻抿了浮着茶叶的热血一口,向着跪倒在桌前的人类伸了下手:
“别紧张,继续,你刚刚演到哪儿了?”
“呵呵额大人,我”
面庞消瘦的男人强行翘起了自己的嘴角,笑容假得不能再假:
“演到第三幕了,我在饰演一只后脚断掉的狗,眼看着穷苦挨饿的主人在煲汤,准备把自己炖了吃肉。”
“呜呜!汪!汪!”
男人拖着腿在地上爬动,一脸的担惊受怕,远离着安德鲁和女仆们所在的位置。
“嗷演到这儿了”
安德鲁翻开了放在桌上的剧本,高声朗读起主人的台词: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波奇,我饿得太久了,我已经快要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死,你会原谅我的对么求求你原谅我吧,我一定会好好享用你的”
安德鲁的眼角闪着泪花,入戏速度很快。
他不停吞咽着口水,拿着一根茶匙在茶杯之中搅拌,假装这是煲汤用的汤勺。
“汪汪汪汪!!!”
男人愈发害怕,叫得越来越大声。
“哎”
安德鲁合上了剧本,长叹了口气:
“你演得也太差了,剧本上明明写着是汪四声之后声音越来越小,狗是一种极通人性的动物,当它察觉到主人想吃他,但又痛苦万分时,它应该能体会到主人情绪的变化”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为了主人甘愿放弃自己生命的无奈,那种察觉到自己命运后绝望之中又带着那么点可怜的感觉,声音肯定是越来越小,你演得真的是太差了”
“不要!不要!”
男人爬到前面,跪倒在安德鲁的面前,头俯得比自己的鞋面还低,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
“求求您了,安德鲁大人,我能叫得小声点的,再给我一次机”
会字还没有说出口,一位女仆走上前,一脚踩爆了他的脑袋:
“主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聋了么!”
“哎算了算了,扔下去埋了,这不是让他重演一次就能解决的问题,声音大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表情!表情懂么!!”
几位女仆点头称是,把男人的身体抬起,扔进了一旁的墓坑中,里面已有不少尸体躺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