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解释过了,因为家教森严,家父不会允许我去此地,所行的无奈之举,小翠便也没说什么,后来,小翠被人欺负,我实在心疼的紧,便把玉佩压给了那里的妈妈,让她不要让小翠接客,那位妈妈可能是觉得我们可怜,便给了我两天时间,于是我便向的周围的好友借了一部分,好不容易筹齐,却传来小翠的死讯。”
林青峰捂着脸,说话带着点鼻音,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明明马上我就可以让她自由了,就差了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既然凶手不是你,你为何不敢认那枚玉佩?”林远拧了拧眉,问道。
“林家家规森严,要是我终日流连于勾栏,家父怕不是要将我狠狠教育一通,我从小是在乡下长大的,那些下人见我一个小娃娃,便终日欺负我,克扣我的吃食,现在父亲的新夫人又视我为仇敌,要是我去青楼的事被发现,她一定会让父亲赶我出府的。”
“你家不是只有你一个男孩么?”
林青峰点了点头:“确实只有我一个,但是大夫人有个女儿,聪明伶俐,十五岁便接了掌家之权,又找了个入赘的相公,这林家最后落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
“你既然如此害怕被赶出家门,又如何敢迎小翠入门?”
“我都想好了,先将她养在外边,等到我拿到掌家之权,便以妾室之礼迎她进门。”
和之前打探的消息都对得上。
林远摸了摸下巴:“那今天早上你的鞋面是怎么回事?你去过玲儿的死亡现场,而且看你当时的神情,你应该是知道玲儿已经死了。”
“大人,我确实到过护城河,但是却不是我自己去的。”
“什么叫不是你自己去的?”
“说来也奇怪,今天上午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便在床上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护城河边了,正当我还在奇怪我怎么出现在那的时候,我就瞥见水草那有一截衣服,便过去看了一眼,因为玲儿是小翠的好姐妹,我去找小翠的时候见过几次,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玲儿,当时她面色铁青,胸口一片血红,连带着旁边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身上还被写上了字。”他神情变得惊恐起来,仿佛还停留在那具尸体旁:“我害怕极了,疯了一般跑回家,而后就撞见大人了。”
“你醒过来的时候玲儿就死了?”
“是。”
听上去有理有据,所有情节也都对得上,从他的反应和神情来看,他不像是凶手,但是所有的证据却都像是在指向这个人。
却很多地方又在说他不是凶手,如果他是凶手没有必要穿着那身衣服回家,也没有必要把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留在那里。
眼下就只能看陆风那边能不能挖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林远拧着眉,右手圈于腰间,左手的手肘放在右手虎口处,左手不断地摸着下巴,来回不停地走动,心里想着总感觉很重要的一环还没有找到。
陆风不负所望带回了玲儿想要度过一生的人,名叫张城,家住在城郊,听陆风说,他被抓的时候正在和同乡的人斗蛐蛐。
“张城是吧?”
张城弓着腰,点头哈腰的模样和怡春阁的妈妈说的那个人简直天壤之别,丝毫没有读书人的秀气。
“知道让你过来所为何时吗?”
“大人,草民就是一老老实实的村民,实在不知何是要将我传来大理寺啊!”张城跪了下来。
“怡春阁玲儿你可认识?”
“不认识。”张城否认道。
林远用力一拍自己前面的案板:“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和我说,那里的妈妈可是记得你的,如今玲儿死了,你要是不好好配合,你就说本案最大的疑凶。”
张城的面容明显变得慌乱起来,但是依旧咬定没见过。
林远笑了笑:“既然你不老实交代,那看来是要受点皮肉之苦了,陆风,你来给张公子介绍一下咋们刑房的刑具。”
“是。”
陆风拿过一根细长的钢针:“这个钢针细长,最适合用来扎一些缝隙处,比如手指和指甲盖之间的缝隙,听说十指连心,这要是十指都扎上”
“大人,别说了,我都招。”张城早就下弯了,全身忍不住颤抖:“我就是想骗她的钱,谁曾想那娘们居然想和我过日子,我虽然出生贫寒,但是也不会找一个别人玩过了的女人,昨日玲儿说想给我一个惊喜,让我今日早早去怡春阁,我便去了,谁知道,她说她用自己全部的积蓄给自己赎了身,要跟我去乡下过日子,我一听她没钱了,谁还伺候啊,立马翻脸就走了,她什么时候死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长安城城郊信息不发达,张城不知道灵儿的死因很正常,而且就他的行为来说,人确实不像是他杀的。
林远让陆风把人带下去,自己则在审讯室思索。
他们到底遗漏了些什么呢?
这中间重要的一环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