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
“哎~”
刘老头放下手中的账本儿,颠颠儿往厢房跑。
如果算的不错的话,少爷大概是已经亏了八千多两银了...
“取纸笔!”
在萧楚恒低头抿口茶的功夫,笔墨纸砚早已一字排开,
“要我找,也不是不行,老规矩,先立字据!”
刘翼遥长袖一甩:“请!”
萧楚恒轻笑一声,明明残茶的苦涩已经弥散喉底,口齿间却萦绕着令人耳目一新的清香。
六年前,他说:“借我钱可以,但你当了太子一定记得还我!咱们立字为据!”
后来,他果然当上了太子。
无他,只因是嫡长子,
不过却没能还上刘翼遥的钱。
因为谁都知道,那时的老皇帝心里早有人选。
他的太子之位还坐不稳,不能有丝毫的过错,他每天谨小慎微的生活,生怕被人抓住把柄,因为一个小错,就足以使他永世翻不了身。
两年前,他说:“借我钱可以,当你即位后一定记得还我!咱们立字为据!”
后来,他真的当上了天子。
无他,朝堂各方势力角逐不相上下,萧哲成后来居上,领兵十万围了皇城,扶他做了天子。
不过他也没能还了刘翼遥的钱。
因为他是个傀儡皇帝,能做的就是冷眼旁观看各股势力斗得你死我活。
今天,他说:“借钱也行,立字为据!”
却不再叮嘱他何时还钱了。
因为当前大局已经十分明了,经过一年的明争暗斗,朝廷权力得以重新分配。
墙头草卞宁扶摇直上,位居文官之首,萧哲成征战沙场多年,早就成为诸将心中的传说。
他,成了夹缝中求生存的野草。
“怎么,不让我还了?”
刘翼遥剜了他一眼:“有朝一日我让你加倍奉还!”
风水轮流转,运气这东西,谁说得准?
“从我这里顺走的细碎银子也就够你打发个宫女太监,什么时候你也能像卞宁那样卖官鬻爵,不仅赚得了银子还收得了人心?”
萧楚恒沉默,他现在只能给自己人偷偷买官做,能在卞宁眼皮子底下安插几个人已经实属不易,在皇后背后藏点私房钱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要知道,皇后是卞宁的女儿,他这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小报告就打到卞宁那里去了。
刘翼遥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一是缺钱,二是缺人。
刘翼遥见萧楚恒长久不见反应,意识到自己把话说的有点重,即便萧楚恒是他发小,即便他俩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但是人家也是九五至尊是不是?该留的面儿还是要留的,自己咋还蹬鼻子上脸了呢?
“其实你做的也还不差啦,拉一个打一个,这手段也可以算作高明了,萧哲成不都被你削了兵权了嘛!凡事儿不要紧,一步一步慢慢来...”
“不,你想错了,”萧楚恒突然抬起头,“萧哲成的兵权是解除了,可是那十万禁军还在。”
刘翼遥一惊,这咋说?
“你觉得谁能指挥的动这十万禁军?”
卧槽,刘翼遥突然缓过神儿来,这萧楚恒咋还给自己挖了个坑呢!
这十万大军都是萧哲成带回来的,当然听他老司令的哇!
如果哪天萧哲成真反了,只要振臂一挥,这十万大军还不磨刀霍霍杀过来呀!
“这这这...”
萧楚恒笑得有些惨淡:“原本我也以为我赢了一局,后来发现不是,萧哲成被解除兵权也带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最先是激起诸将不满,纷纷为萧哲成鸣不平,一时间萧哲成威望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