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桀与呆站在床边,也不知就这般看着她看了多久,直至听闻皱着眉头的她忽然动了动,他以为她要醒之时却是见她依旧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他听不甚清。
他看了看屋中,没有水盆,寻了一圈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条新的帕子拭了拭手,又找了方帕子裹住自己依旧擦拭不去血渍的手,而后走到床边,伸手将她紧揪着被子的手握住。
他方碰到她,她的手忽然就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嘴里依旧说着些什么,他眉头微皱,低下头侧过耳朵靠近她,想要听清她口中的话。
“……阿竹……”
他细细听了许久,唯一能分辨出来的却是这频频在她口中念得不是很清晰的名字,闻之,他脸上浮现出一股杀意来。
阿竹,她口中的阿竹他只是知晓是何人,东祁三皇子靳陌竹,那个与她青梅竹马的病秧子。
越桀与忽然紧紧地反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紧闭着的双眸,那如羽翼般的睫毛不停地闪动着,眉头依旧紧蹙,嘴里仍旧念念有词,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可却知她如今梦中定有那个男人,脸上已是显露出极冷的寒意来。
她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可却在与四姑娘他们相熟之后展开笑颜,将心比心,用心相对,可她终究是个清冷而又无情的女子,对别人狠,对自己不可谓更狠。
她身边环绕着数不清的男人,对她倾心的亦不在少数,可她眼中却始终只有一个人,那个没有丝毫用处、不知何时便会死去的病秧子,想来他便觉得可笑。
像她这样的女子,怎会选择这样的男人呢,他无法理解。原本只是对她好奇,可是一直调查她之后悉知她的所作所为,又在初见之时他便意识到了,那种好奇不知何时竟是变成了爱恋与据为己有,他想将她夺过来,让她成为他的人。
这个女人异常的聪明,而且心够冷够狠,与他是那般的相配,若是在往后的乱世之中与她携手征战天下,假以时日他的大业便能够完成。
一统天下,那时他的身边有她在,这是何等的快意人生,可是,她一再避开他拒绝他,最后竟是不惜手段的逃离,这让他感到那般的愤怒,曾想着若是再寻得她便将她彻底的囚禁在他触手可及之地。
这个女人夺了他的心,可她却不屑一顾,还妄想带着他的心跟着别的男人远走高飞,他如何能忍,他绝不认同。
他用那还沾着血渍的左右轻抚上她的眉梢,那双幽深冷冽的眸中迸射出森森杀意,他轻声道:“若是我杀了那个男人,你是否就能将你的心给我,是否就能留在我身边了?”
连日奔波加之噩梦缠身使得沉睡不醒的尹映梨根本没有听到这一句话,更没有看到这天生的帝王那脸上近乎扭曲的痛恨与杀意。
且说四姑娘他们几人潜入西秦军营之后,四姑娘与赵礼初二人本想靠近主营帐打探一番的,只是刚进去没多久,就被人拉着去做饭去了。
这一做就没完了,还被迫拉着去打了西秦攻击沂林城的第二场仗,也由此得知越桀与并没有带着尹映梨回到沂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