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逸凌紧抿着嘴唇,眉头拧成一团,长呼了一口气,“公主,雨下的这么大,您身子娇弱,一直站在这雨地里,只怕会着凉的。”
他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雨萋身上,为防止滑落,又在她肩头摁了摁,这才牵着斗篷的飘带转向门口守卫的侍卫,声音冷静而又镇定:“适才宫里派人前来驸马府上传旨,说芩娘娘病重,特命人传我和公主夤夜进宫来探病。”见侍卫一脸不信的模样,又补充道:“公主方才因先听了耆宿宫里小丫头的禀报,还未及接旨就急急地赶过来了,我刚接获圣旨,担心公主进宫遇阻,特地赶来说明。”
他说的很肯定,眼睛直直看着侍卫,好像并无畏惧或是心虚的神态,临了,又看了看身后,补上一句:“我的马快,就先赶来报信,传旨的人随后就来,一会儿他来了,事情自会分明。”
“那就请二位殿下再次稍后,一会儿传旨的人来了,小的再放您二位进门。还请二位殿下体谅小的难处。”
“啪”的一声,侍卫脸上挨了一耳光,他被打的莫名其妙,捂着脸抬头一看,竟见是连逸凌。
正要纳闷,就听连逸凌说:“误了娘娘的病情,谁都担不起。现在你拦下公主和我,要是娘娘明天有个三长两短,陛下追究下来,到时只说是你一味墨守成规误了时辰,你如何担待得起?何况我俩是何等身份,岂会那这样的事儿当儿戏?”
那侍卫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又觉得连逸凌的态度不像是撒谎的人,再想想没必要同圣眷正浓的公主为难,便跪下请罪道:“还请殿下宽宥,小的也是迫不得已。”
见侍卫态度松动了,雨萋和连逸凌丝毫没有给他任何反悔的时间,直接拉着手绕过他,飞快地向内宫跑去。
“逸凌,父皇派人来传旨,是不是证明母妃还有救?”雨萋一边在脚下努力地快跑,一边喘着气问连逸凌。
“公主,皇帝陛下没有传旨,”连逸凌拉着雨萋,声音仍然很冷静,竟没有丝毫畏惧之意,“是我想到您深夜进宫,侍卫一定会依例阻拦,情急之下只好假托圣旨,先进宫见娘娘最后一面。”
“你疯了?”雨萋吓得甩开他的手,停在雨地里,“假传圣旨可是死罪。”
“没有办法了,人命关天,何况现在过世的还是您的亲生母亲,如果陛下心怀仁慈,也不会怪罪于您的。”连逸凌又拉起雨萋的手,“现在不能放弃,都已经跑到这里来了,岂能半途而废?”
雨萋已经不太会思考了,他这样一说,只觉得很有道理,就跟上他盲目的朝着耆宿宫的方向跑去。
去往耆宿宫那条路,变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