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追了。”
一句话,让诺拉多跑十几米,小短腿就是这样,捯不过来,王云川两步顶她三步还有的找。
“哈呼”诺拉喘了几口气,看他跑着跑着忽然不动了:“你怎么不跑了?”
“到地方了。”王云川指了指公交站牌4路公交车。
公交站非常安静,这个时间点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等车,诺拉把棒球帽掀开一点,用手往里扇风,活动活动猫耳。
很快,4路公交车到了。
照例,诺拉先一步踏上公交车,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那是她的御用座位。
诺拉把马甲口袋里的红包拿出来,倒出里面的红色货币亚元,面值100。
她能读懂上面的文字,也大致知道100元的购买力,差不多七根轰炸大鱿鱼。
这样的钱有十张。
“嚯,老妈挺舍得呀,诺拉,你有福了。”
作为登门红包来说,一千块在他们这里不算少。
想起阿姨对自己的爱护,诺拉觉得手里的红色货币有些烫手,一股脑全推给他:
“我不能要,都给你。”
“给你就是你的,我妈喜欢你,你就收着。”
“你们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我怎么能再接受这些钱呢?”诺拉义正辞严。
王云川好一通劝,最后把钱打到诺拉用的微讯上,给她注册个京西账户,勉强算是折中,这样才让诺拉不再纠结。
诺拉的个性就是太认真了,他握着前座的靠背想到。
诺拉紧挨着他坐,看着窗外流逝的街景,内心思绪万千。
家庭对她来说是个相当陌生的词。
在修道院时,生活被裁缝活、抄经书、以及各种各样的杂事填满,剩下的就是和嬷嬷与姐姐间的温暖回忆。
有了修道院的“家人”,她在大部分时候都不觉得寂寞。
也有例外,比如偶尔去镇上买东西时,看到一家四口手挽手走在一起时,她还是会待在原地看很长时间,心里酸酸的,眼眶发热。
高烧不退时,耳边轰轰隆隆的睡不着,尽管有姐姐在另一张床上陪自己说话,她还是会不断想起那一家四口走在一起的融洽场景。
画面萦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要是能走在他们中间就好了生病也会有人抱着自己吧
公交车在行进间轻轻震动,诺拉坐在他身旁望着蓝天,也许还有白云苍狗,很快,睡着了。
诺拉的长发在阳光下呈现不可思议的银白色,她的刘海与修长的睫毛不时颤动。
公交车在街巷间不停穿梭,左转右转,诺拉的上半身随着转弯左右摇摆,一会小脸贴到窗户上,一会枕在他肩上。
晃成这样也能睡这么香,诺拉睡功了得啊。
为了让诺拉睡得舒服,王云川往下挪了挪身体,让诺拉的头枕的更牢靠,不再左摇右晃。
口中模模糊糊地呢喃了两句后,诺拉又像睡着的猫一样,蜷缩起身体,用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到站时,王云川发觉夹克袖子上湿了一块,想来是被诺拉的口水浸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