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从他认识陆云泽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这人脑子不怎么正常。

后来和他混熟了之后韩立才知道，这家伙脑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精神状况。

当然了，那个时候他的病情还不算特别严重，就只是一个单纯的神经病而已。可能还有那么一点妄想症和被迫害综合症之类的疾病，但总的来说，还没到影响到正常的生活，算是个轻症患者。

而现在，陆云泽终于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进化成了精神分裂。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韩立才发现自己的心情异常地复杂。

既有对陆云泽的担忧，也有一种鞋子落地般的安心感。

看着韩立注视绝症患者般的温柔眼神，陆云泽和陆云泽二号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转过头对韩立说道：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我们这种情况可不是什么精神分裂。”

“应该勉强算是一体双魂。”

“只是两个意识都是陆云泽而已。”

陆云泽和陆云泽二号一人一句，看起来更像精神分裂了。

韩立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懂了，一体双魂是吧。明白了。”

韩立一边说，一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陆云泽。

“所以老陆……二号，你要怎么读取这只毒蛟的记忆？”

韩立磕巴了一下，不是很懂该怎么和陆云泽二号交流。

陆云泽二号也不在乎，而是得意地一叉腰，对韩立说道：

“放心吧，读取记忆这种事算是我的看家本事，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的记忆翻个底朝天。”

说完，陆云泽二号便纵身化为一道五色流光，融入挣扎不休的毒蛟精魂体内。

毒蛟瞬间安静了下来，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灵智，呆呆地悬浮在空中。

过了一会儿，陆云泽二号从毒蛟体内飞出。

像是暂停后又重新播放一般，毒蛟再次恢复成了刚才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韩立的心里微微有些发冷。

“找到你们要的了，都看看吧。”陆云泽二号小手一挥，两颗光点就飞到了陆云泽和韩立面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接过了光点，将神识探入其中。

这一次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人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家伙认识的八级以上妖兽大多都是一些蛟龙，和其他天地灵兽一族的成员。”陆云泽咂了咂嘴，显得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