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在集市上售卖此物的是两名青壮男子。”
“那么是这二人所造?”
萧何摇头道:“不太像,看他们的装扮应该不是创造此物之人,反倒是像某个家族中的护卫。”
“此事是我疏忽了,当时一心想着给大人一个惊喜,倒是忘了向他们询问造纸的是何人。”
“无妨,你派人再去询问便是,本官要见一见造出此物之人。”
沛沛县令说着,让萧何拿了一张纸放在案桌上,接着,他卷袖提笔,轻描淡写的写下几个字。
他随口问道:“萧何,本官写得如何?”
“大人落笔苍劲有力,行文如流水,在下不及。”
萧何面无表情说道。
担任主吏掾多年,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
沛县县令瞥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萧何什么时候也学会阿谀奉承了?难道本官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的笔法什么水平?”
萧何摇头笑了笑:“在下字字属实,上一次看大人落笔还是两月之前,此次再看,可以看出大人的笔法进步神速,想来这两月内一定是勤学苦练,光是这份毅力,在下就有所不及了。”
他这么转换语言一说,县令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心道还是萧何会说话。
他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唯一的喜好便是在竹简上写上两个字,但让他苦恼的是,他喜欢写字是真的,写得差也是真的。
那张牙舞爪的笔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辣眼睛。
偏偏身边又有一个笔法大家的下属,那打击感,没法说。
于是,他只能勤加苦练,现在终于是见成效了,也不枉他一番辛劳了。
回到正题,县令感叹道:“这纸确实如你所言,用处极大,比之竹简要好上太多。”
“你尽快找到制造此物之人,本官要见他。”
“诺!”萧何应道,想了想,又说:“大人,您可还记得半月前来拜访你的那位老先生?”
沛县县令点了点头:“自然记得,叔平与本官是多年的至交,怎可忘记。不知你突然提起此事是何意?”
“那日老先生前来,带了两名护卫,下官当时留意了一下,刚才我蓦然回想起来,发现今日在市集售纸的其中一摊贩,正是老先生的护卫。”
“你是说……纸是叔平制造的?”县令愕然。
虽然吕公是他的好友,但很难想象出那么古板迂腐的老家伙,怎么会怎么能制造出纸这么新颖有趣的东西。
萧何摇了摇头:“恐怕造纸的另有其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位造纸的先生一定和老先生存在某种联系,甚至此时可能就居住在吕家府上。”
沉思一会,县令的想法与萧何大致相同,皆认定造纸的人不是吕公,而是另有其人。
不过这也就好办了。
既然纸出在吕家,那么他直接登门拜访便是,正好也可以去看望一下自己这位老朋友。
心里想着,沛县县令便让萧何即刻安排马车,前往吕府。
……
没多久,沛县县令与萧何下了马车,站在了吕府的大门口。
二人向护卫表明来意,吕家护卫一听竟是沛县县令与主吏掾亲至,都是吓了一跳,不敢怠慢,急忙将二人请进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