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母与子(1 / 2)演技代替症首页

合作赛和群体赛赛制相同,依然是直接晋级票和待定票,也同样是规定情境内的即兴表演,为了增加趣味性,节目组别出心裁地将情景的选择变成了一种抽签来决定的模式。

“我看看,我抽到的词是,”周露白上台随机抽取词汇:“母亲。”

吴佩纶抽到了‘杀人’这个词,王茵梦抽到的是‘智障’,夏钟生抽到的则是‘儿子’。

随机组合的人物和情境,提高了表演的难度。

母亲、儿子、杀人、智障,四个词,就要设计出一台戏来。

第一组上台的就是刘念、沈明明和罗布里组合了,沈明明很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搭档,罗布里显然比他还迷茫,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微微点头、不露声色的刘念了。

候演区灯光暗下来,刘念转过头来:“你们有什么想法?”

沈明明摇摇头:“念姐,就请您给我们导戏了,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演。”

“好,”这一刻刘念知道她必须当仁不让,用自己丰富的表演经验带动两人入戏,这也是节目的寓意所在:“在这道题目里,人物关系比较简单,是一对母子。杀人和智障是关键词,如果仅仅是杀人,轻轻松松就有十几种表演方法,但出现了‘智障’这个词,就说明‘杀人’这个过程,出现了戏剧化的东西……”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场上甚至后台,也议论纷纷。

“这个情境可不好演,”夏钟生提问道:“你们也别放松,都想想,如果是你们,该怎么去演?”

有的年轻演员脑瓜子活络,当即就道:“没什么不好演的,要我看,这个情境反而不难。”

他说着就举出了例子:“比如说,母亲是智障,杀了人,被儿子发现;或者儿子是智障,杀了人被母亲发现。”

“还有几种可能,”舞台上周露白和吴佩纶也在商量:“……儿子被人杀死,母亲报仇的时候才发现杀人凶手是个智障,而且还是儿子先动手伤了人。”

“那么我也可以贡献一个,”王茵梦笑道:“母亲和儿子都不是智障,儿子失手杀死的人才是智障,本以为一个智障死了人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智障的死亡,牵扯出一桩惊天大案来。”

“看来我们茵梦导师不光是文艺片导演,”主持人马一波适时打趣道:“还具有悬疑片导演的天分呢。怎么样,茵梦,下一部片子,有没有考虑过筹拍一部悬疑片?”

别看台前讨论地一片火热,故事情节可以随意发挥,但对于即将上台表演的刘念几人来说,怎样将情节理顺,线索贡献给观众看——

就十分不容易了。

“来,让我们一起倒数,十、九、八、七——”

眼看灯光就要亮起,舞台就要拉开帷幕,跟两个年轻演员匆匆对完一遍戏的刘念忽然又想起什么,轻轻拍了罗布里一下,嘱咐道:“你需要设计一个动作,让我知道你就是杀人凶手……”

没错,罗布里接下来就要饰演一个智障儿子的角色了。

这个角色分配没有任何异议,唯一的女性角色肯定是刘念来演,在他们的设计中,还有一个上门询问的警察的角色,刘念在沈明明和罗布里的脸上扫过,毫无疑问地选择了一脸正气的沈明明。

大幕拉开,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三个演员的身上。

但见一张桌子旁,母亲蹲在地上,用力地搓揉着盆子里的衣物,她的一只脚踩在台阶上,半个身子倾斜着,随着她揉搓的动作,观众们仿佛都能听到衣领摩擦发出的‘嚓嚓’声。

周露白神色一动,暗自赞叹。

她当年第一部成名戏,就是在著名导演张明义的电影中饰演了一个农村女人,她在西北农村一连住了四五个月,清楚地知道农村女人是怎么洗衣服的,那劲儿大的别说是衣服,就是二十年不曾洗过的棉被,在农村女人的手上都能浆洗出白花来。

要问那劲儿哪儿来的,平蹲在地上可借不到力,必须要踩着什么东西才行。

很快母亲又往盆子里倒了点洗衣粉——只不过看起来好像一不留神倒多了。

母亲皱着眉头,又是可惜又是懊恼,沾了水坨成一块的洗衣粉又不能放回去,就见她想了想,把围在脖子上的粗布围裙也脱了下来,扔进了盆子里。

这下就连观众也看出刘念的表演功底了,一波掌声毫无保留地奉献了出来。

毕竟,舞台上是没有洗衣粉和洗衣盆的,刘念是无实物表演,而且表演地如此惟妙惟肖。

“刘念老师当真是厉害啊,”王茵梦冲着镜头比划出了大拇指:“太棒了,毫无表演痕迹。”

“儿,儿!”

母亲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手背,往卧室里走去,“把你的背心脱下来,娘给你洗洗。”

镜头一转,出现了罗布里饰演的儿子,就见他双脚悬空坐在床边,被母亲一连唤了好几声,才迷茫地转过头来,直愣愣盯着走进来的母亲。

“背心,脱,”母亲比划了一下没得到回应,干脆自己上手:“脱衣服。”

儿子有些不高兴地啊啊了两声,乱挥起手来,母亲被推得一趔趄也没有后退,双手抓着儿子的背心,顺势就把背心摘了下来。

到这里,观众自然看得出来,儿子是智障,母亲就是一个为了智障儿子操劳半辈子的女人。

母亲抓起背心返回木盆旁边,随手淘了一把,神色却忽然一变:“怎么有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