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时候叶一宁推门进来，和李静训一前一后地站着。令叶一宁意外的是李静训居然没赶他出去。

“放弃抵抗了？”叶一宁玩味地看着李静训，水落在她骨骼线条分明的肩膀上很好看。他贴过去，低头轻吻着。

有什么好抵抗的。睡了不止一次，窗外的雨也不见小，再这样下去保不齐还有下次。她一不能杀了他，二不能打残他，只有吃亏的份。

“有几件事问你。”叶一宁按下沐浴露压泵，沉香的味道弥漫开来。

“无可奉告。”李静训换了出水方式，拿起喷头开始洗自己的脖子。刚才被叶一宁亲过，她嫌弃。

叶一宁也不气，悠哉地把沐浴露打成泡泡涂在李静训身上，顺便不忘借机揩油。李静训拒绝，终是没有退路。一时间浴室内又陷入濒临爆发战争，李静训怒视叶一宁：“程煜！”

“这些天我在叶氏查账，旧帐本里夹了一张转账汇款单据，是我舅爷爷，哦，你姑父，以某烟花制造厂的名义给集团账户汇款。”叶一宁冲去手上的泡沫，“小姑姑和他熟吗？”

李静训不知叶一宁为何要问这些，但听上去似乎和她毫无关系：“不熟。”她道，“我家和他们走得并不亲近。”这个“他们”不仅仅指叶燊和李芊倾一家。叶一宁知道，李静训家和李家其他家庭关系都不近。初见那年他也曾问过李静训何故，那时李静训大人似的告诉他：“我爸是大学教授，我妈是图书馆馆长，他们一辈子教书、看书，不取他人之财的道理还是懂的。只是别人都取，我们不取，难免被人觉得自命清高，所以渐渐也就疏远了。”

俩人没再起争执，终于踏踏实实洗完了澡。

“我要涂油油。”李静训坐在床上看叶一宁。

叶一宁从衣柜抽屉里拿了一套护肤品给她，是她常用的。李静训愕然：“什么时候买的？”

“装修完。”叶一宁坐下来，“怕你为着李静语追我到天涯。”

李静训拆开包装：“我追你？追着你听你奚落我？”她冷笑，“全天下只有李静语愿意追着你。”

李静训说的这位是她的小堂姐。上一次她去程家小住，为的就是小堂姐的婚事。据说李静语早年在某个豪门聚会上看见了叶一宁，一见钟情吧。后来得知是自家远亲，就和家里闹着要去程家。大伯打电话给程家的时候是叶老夫人也就是一宁的奶奶接的电话，叶老夫人不待见李家人，婉拒了他。后来是大伯求着姑姑找人给说说，这才找到了要去滨海新城散心的李静训，叫她顺道去一趟程家，给李静语说亲。没想到这一次，程家居然答应了。

那还是前年秋天的事……

大约二十个月前——

“争争你不是要赶火车吗？快走吧别收拾了，我俩给你整理。”唐诗遥一边说话一边将李静训桌上的毛毡和宣纸三下五除二地卷起来，另一个音乐老师兰月也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