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冯萧一脸急切的问道,目露期待。
李负手指挂在屋檐下的布偶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受害者家里的这个布偶和其他村民家里的有些不同。”
冯萧疑惑道:“就算有所不同,也只是普通的布偶罢了,这能说明什么?”
“刚才我问过了,其他村民家里的布偶是在城里的寺庙求取的,开过光的,需要三文钱。”
冯萧不淡定了,他一个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竟然没有一个少年心细,一瞬间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智商了,当即看向了受害者的媳妇问道:“你们这布偶可要钱?”
“不要钱,大郎就是听说牛仙观的布偶不要钱,这才去求了一个。”
冯萧有些恼怒地质问道:“如此重要之事,刚才问你们家大郎的生活轨迹之时为何不说?”
年纪轻轻的妇人吓得瑟瑟发抖,怯生生的道:“这,这都一个月前的事了,若不是这位大人问起,民妇都想不起来了。”
“罢了。”
冯萧无奈地摆了摆手,“先去审问那个传谣之人,看看能否找到新的线索。”
…………
被抓的传谣者,正是那王泼皮,被邻居陈老三检举了。
今天早上在村口看到杨大郎的尸体,当时就把陈老三吓得不轻,后来又陆续在路边发现了两具尸体,均是昨天参与打旱魃的村民。,
这可把陈老三给吓坏了,也没有心思去城里卖柴了,直接躲回了家里一直惴惴不安,害怕到了晚上那旱魃就会找上门来索命。
想到自己的倒霉事,陈老三心里对王泼皮就是恨得咬牙切齿。
原来,就是这王泼皮最早传出有旱魃作乱的消息,一开始村民们都不以为然。
可眼见日复一日,都是艳阳高照,人云亦云,加上昨天严鸿祈雨失败,又听到隔壁的老槐村已经开始如火如荼的打旱魃后。
长寿村的村民们终于是按耐不住,也不知谁开头起哄,一群人便上山刨了坟烧了尸。
打旱魃本来是希望将邪祟赶跑,然后老天爷下雨救命。
是谁知,雨没下却招来了祸端,陈老三又是后悔又是害怕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看到有捕快上门询问,当即毫不犹豫的就把王泼皮举报了。
王泼皮此人偷鸡摸狗,屡教不改,被抓的次数多了,不管是县衙还是府衙都混了个脸熟。
此时,王泼皮一看到冯萧过来登时如丧考妣喊冤道:“冯捕头,小的最近没犯错啊,为何要抓我?”
“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回答的好重重有赏,但若有欺瞒假报,那就去牢里蹲着吧。”
对付泼皮,冯萧完全没有之前跟老百姓说话时的和颜悦色,先是威逼利诱一番,然后板着一张黑脸吓得王泼皮连忙点头哈腰,惶恐道:“冯捕头您尽管问便是,只要小的知道一定老实交代。”
见此,冯萧满意点点头,这才询问关于旱魃谣言的事情。
泼皮陈泼皮当即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原来是一个多月前他在离此地十里外的老槐村偷摸一户村民家的鸡蛋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哀叹世道不公,又说璃安府有旱魃作乱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说的是有板有眼的,当时他害怕被人发现,躲在鸡窝下没敢抬头去看。
事后,王泼皮越想越觉得那人说真是有理,璃安府连续几个月没有下雨,不是旱魃作乱还能是什么,于是得意洋洋的到处传播吹嘘以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
冯萧对此答案,显然不满意,皱眉询问道:“可听清楚那人是何口音?能否分辨大概年龄几何?”
“就是当地口音,听起来像是个中年男人。”
“就这些?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王泼皮陪着笑:“没了冯捕头,小的知道的都已经了说了,那个,是不是可以放开小的了。”
冯萧面色一沉:“来人呐,将此人押回衙门,听候处置。”
王泼皮浑身一阵哆嗦,想起之前几次牢房的经历,不禁拼命地挣扎喊道:“冯捕头,你说过会放了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这年头没有人权,进了牢房可没有什么好待遇,更没有什么说话超好听的人才,倒是有许多古道热肠的大汉,长得丑也就算了,若是细皮嫩肉说不定就是一个菊花残满地伤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