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大家的眼睛不都是黑白两色吗?这也能看出区别来?”钟明不解地反问。
“当然,人的双眼是心灵的窗户,从中能看出许多事情,甚至你藏在心中最深处的秘密,即使没有任何交谈,即便是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柳伯点了点头,神神秘秘对钟明说。
“那柳伯你刚才看出什么了?”钟明好奇地问道。
“我可没这个本事,只有大致的感觉。”柳伯摇头道。
“柳伯你又在唬我了,能有这般本领的人这世上一定不存在。”钟明耸肩道。
有着这番对话的柳伯和钟明倒像是轻松了下来。
而钟明也下意识地不相信柳伯所言,但在柳伯接下来的话说出之时,他又犹如当头一棒。
只见柳伯摊手,也没打算让钟明就此认可地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明郎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是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连自己重生这事都发生了,存在这种奇人倒也不慎稀奇。
不过如果真的存在,这种人大概也已超脱了“人”的范畴。
“柳伯您见过?”钟明态度恭谨地问。
“没,我也是听人胡咧咧的。”柳伯笑道。
“柳伯你还是在拿我寻开心。”钟明同样笑道。
“阿明……阿明……”就在这时,一道急切的呼喊响在门外。
“阿娘……”钟明立时开口回应。
“大娘子。”柳伯也同步起身,让开了位置,恭谨地喊了声。
两人望向门口处的视野中很快出现一位面带担忧之色的中年妇人,正是霍喜的娘亲,墨海酒肆的老板娘,班先兰。
钟明虽非其亲生,也如霍喜一般唤她阿娘。
在钟明的心中,她就是他的亲娘。
“阿明,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我已经派人去请郎中来了,你忍着些。”急步走到钟明床边,班先兰便担心地说。
“不用的,阿娘,我没什么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不信你问柳伯。”钟明摇头道。
“明郎说的没错,确无大碍。”柳伯倒是很配合,在班先兰投来视线之时便低头答道。
“老柳都这般说了,定是无碍,先兰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刚才就与你说,别这般大惊小怪的,阿明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班先兰还未说话,门外先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
“我大惊小怪?方才也不知是谁慌得崴了脚。”班先兰呵呵一笑反问道。
说话之时,门口再次出现一个人影,身形相较魁梧,短须白面,整个人修整地很干净。
他面容镇定,步履平稳,甚至有些缓慢,与方才焦急的班先兰相比,着实是两个极端。
不过也正如班先兰所说,他的姿势有些怪异,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想必崴脚的人,便是他。
而他正是班先兰的丈夫,霍大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