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想拿剑，没能拿到。

这一次，他想抚摸她的脸，眼看就要做到，但就在他的手仅差毫厘便能触摸到她脸颊之时，一道无形的隔膜阻挡住了他。

钟明并不在乎，他的手依旧保持着抚摸她脸颊的动作，轻轻地道：“我绝不会放弃，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的语气坚定，再无任何的动摇。

被钟明“摸着”脸颊的女帝闻听钟明这般回应，似乎有些意外，嘴角微翘之间正要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钟明的一根手指横亘在了她的嘴边，同时继续对着她万分深情地说：“因为我想要你成为我心中的样子。”

此话一出，女帝倏然抬眼，抬眼的同时，她的样子竟也奇迹般地变化，再次变作了武凌空，身为少女时的她。

钟明见此，不由摇头一笑：这果然只是他的幻象，由着他心境变化而变化的幻象。

她的倩影，也不过只是他的执念所化。

在这个世界，他掌控着一切，包括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钟明，不由自主地心生点点得意。

但他明白这终究不是现实。

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将其化为事实。

这是他重生这一世的目标。

“你心中的我，是什么样子呢？”武凌空娇俏蹙眉，微微歪头疑惑问道。

此时的她尽显温婉，是钟明鲜少看到的模样。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若是细究，就连他也不清楚具体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但他就是那么给自己定了目标。

必须要实现的目标。

“看来你不想与我说，明郎啊，你就是这样，什么都憋着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要求？又怎么满足你呢？”见钟明沉默不语，武凌空叹息道。

她的言语神态循循善诱，如对丈夫撒娇的小娇妻，竟是惹得钟明心痒难耐起来。

他周身依旧如处冰窖，但内心火热，移动双手想要真正地触摸到她的俏脸，可他没能做到，寸毫未进。

急迫，不甘等等情绪杂糅在钟明身上，而正当他开口想要给予武凌空回应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叫喊：“阿明，阿明，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

这叫喊充斥着担忧。

声起之时，钟明眼前世界也一阵地动天摇，仿佛发生了什么天灾一般，视野中同样来回摇晃的武凌空则对他展开笑颜，道了声“你该离开了”，然后退步而去，周围的骷髅也一个个地消失。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钟明心有不舍，原先探手想要抚摸她脸的手僵在半空，待她和骷髅的身影皆是归于虚无，他的心神才全部扑到仿佛来自虚空之上的担忧叫喊。

“大喜？”钟明听出这是霍喜的声音。

“阿明你别吓我们啊，快醒来。”担忧的喊声持续着，更显急切。

当然，钟明感受到的天旋地转也更加剧烈。

“别慌，我来看看。”就在这时，一道厚重得让人很是安心的男声响起。

柳伯。

钟明辨认出说话的人。

于此同时，霍喜的叫喊同步止住，天地也重回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