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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檀香小嘴    大家用好早膳后,都纷纷回屋收拾起了行李。    唯有韩非桐简单收拾了一下包袱后,他一个人面向朝阳,心事重重地躺落于穹顶上方。    狄白很快便发现了他,伸出一脚借力踩过账布,双手开张,身子倒行而起。    忽然一阵强风,从韩非桐臂旁呼叱而过,待他懒洋洋地晒好太阳,斜眼回头看时。    狄白则已躺在他边上,还学起他的执绔样,耸拉着眼皮,两臂交叉靠在脑袋后,一脚翘着二郎腿。    这家伙现学现卖,甚至做得比他还要潇洒几分。    晨光轻散在狄白他们身上,在他俩俊秀的侧脸旁镀了一层浅金,暖烘烘的。    穹顶上方,秋风猎猎,空气心旷神怡,狄白他们的鬓发被吹得凌乱,衣袂被吹得鼓鼓作响。    狄白闭目片刻,再睁眼,缓缓开口问:“玉衡公主,近来可还安好?”    他神色平淡如水,波澜不惊,似是知道了她平安无恙,因为他信任韩非桐的办事能力。    韩非桐怕被外人听到,将声音故意压低,应道:“我已将公主安全送回赵国,你当时又被匈奴单于掳走,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回家拿了些干粮与水袋后,迅速原路返回,顺着你标下的记号来找你。”    “经御医诊断,她两腿灼伤严重,现在几乎无法站立;腿上留下的疤痕,可能这辈子都难以消除。”    狄白双目凝望着蓝天,眸中露出一抹深沉的懊悔之色,“都怪我,没尽到自己的职责,倘若我那时再细心点,或许就能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可,我觉得她现在还活着,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韩非桐忽然坐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说:“是公主擅自闯出赵国、乔装打扮成小兵在先,后被匈奴敌军抓到,是她咎由自取。”    “匈奴单于老奸巨猾,当时又处于千钧一发之际,边上全是匈奴敌军和百姓,真的放不设防。”    “你不是说,大王曾命你与玉衡公主订下过婚约。”    韩非桐看向狄白,目光炯炯有神地审视着他,十根指节根根紧握起,唇色隐隐泛白,“你若逆鳞,可是会掉脑袋的!”    狄白抿了抿唇,长长地吸了一口空气,咽喉沉声道:“我知道。”    “我之前觉得,我的人生除了维护边境百姓安康、赶走入侵的匈奴敌军外,便索然无味了;再到后来,大王给我和玉衡公主订下婚约,我向来也和大王一样,把玉衡公主当做是妹妹来保护,可王命难为,我当时唯有顺从,心中便想着,日后与她凑合着度过余生,也无妨。”    他这么说着,幽深肃穆的眉宇,低头看到下方,正与旺财在门口嬉戏打闹的霖雨,渐露柔和之色。    娓娓道来:“直到,我遇到了霖雨姑娘后,我的整个人生规划,都被她给搅乱了;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感到一阵心慌意乱;我看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献媚时,会吃醋;当她挽留我,让我不要离开时,我会很舍不得;当她面露期待之色时,我会不忍拒绝。”    “爱她,就好像是发自于我骨子里的本能;就算让我死,都无法克制。”    “狄兄,眼下,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的这种感觉,我其实能理解……”    韩非桐叹气,不由勾唇苦笑。    “我几年前在老茅庵、鬼谷师父门前拜师学艺时,总有些师弟练功练得不好,师父总会让沐影师姐去指教他们,我就心里就特不爽,然后,我假装武功练得比他们还要差,偏要师姐单独指教我。”    他神情又忽然严肃了起来。    “直觉告诉我,霖雨姑娘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她身边的那只柴犬,竟然能完整的幻化成人形;据我所知,若是只狗妖幻化成人形,它的耳朵和尾巴,是绝对藏匿不了的,可那只柴犬竟然能变得和普通人无异,真的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其实,我并不在意,霖雨到底是不是普通人。”    狄白则不以为然,“与霖雨他们相处这么多天下来,他们善良随和,我们怎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对……可能是我才刚认识他俩,对他俩还不是很了解。”韩非桐点头道。    “喂!你们好下来了!我们要动身出发了。”    旺财与霖雨他俩,一手拎着大小包袱、另一手牵着毛驴,站在门口朝狄白与韩非桐挥手大喊。    而花沐影早已将行李都驮在了毛驴身上,自己则两袖清风地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看了狄白他俩一眼,懒得说话。    “知道了!”    韩非桐笑着向他们招手,再对狄白开口说:“我们下去吧。”    狄白低低地应了一声,起身拍了下灰尘。    随即,他和韩非桐,两人一前一后,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轻快地落在了地上。    韩非桐的师姐,花沐影,也要与他们同行,她说自己是顺路旅行,而韩非桐与旺财,都超爱热闹。    尤其是韩非桐,他心里巴不得花沐影也去,便立马同意了与她同行。    他们一路向西行,路途虽既远又崎岖,但韩非桐、霖雨与旺财他们的欢笑声不断,乐此不疲。    韩非桐前面还有些提防他俩,现在一眨眼的功夫过去,他竟已和他俩打闹成一团,完全忘掉了提防这么一回事。    而狄白则主动帮霖雨提起了她的全部行李,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大片黄土高原;周围丘陵起伏,狂风乱刮,土地干燥得呈黄褐色。    在不知不觉中,金黄色的巨形太阳往西下沉。    暗橘色夹杂着点血红色的天际,一望无垠,云雾似千军万马般的奔腾。    一天的奔波,狄白他们都走得筋疲力尽,便就地用布幔、藤简单制作了顶军帐。    韩非桐抱着旺财毛茸茸的胖身子,一进军帐,累得倒头就躺。    旺财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花沐影双手抱膝,她静静地坐在最边上,一手不动声响地探开帐幕,暗暗观察着正在外面生火的狄白。    毛驴耳朵动了动,嘴巴左右蠕动,弯腰吃着地上为数不多的干草,发出叱啦啦的响鼻声。    现在处于荒郊野外,狄白只有采用钻木取火的古老方法,所以很费力。    狄白钻得都几乎有一个时辰了,两手破皮、被树枝磨得火热,好不容易将枯木块好钻出一缕青烟,里头冒出了一丝小火苗。    大风突然刮过,火苗瞬间被熄灭。    但狄白依旧不肯放弃,他反复坚持弄了好久,火才成功生成。    霖雨觉得口渴,便出来,从行李里找水袋喝。    她提起水袋,顺手拧开塞子,不顾三七二十一仰头喝了下去,喉咙微动。    月光,映衬得她脖颈雪白。    樱桃唇被水滋润过后,泛起亮晶晶的光泽。    当霖雨回头时。    蹲在边上烤着肉的狄白,已盯着她看了许久,喉咙略微发紧。    “夫君,难道你也口渴了?”    霖雨思忖片刻,走上前把手中的水袋递给了他,面颊忍不住发烫。    “只是,这袋水袋是我喝过的,不知你可否……”    狄白站起身,接过水袋,她这句话还没说完,他便直接将水袋里的水一饮而尽。    霖雨当场愣住了,“介意”这个词卡在她口中,再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狄白一把抱住霖雨,将她死死搂入怀中。    他一手温柔地捧起霖雨发烫的脸,低头吻上去,伸舌轻抵开她的唇。    唔地一娇声,霖雨蓦然睁大眼睛,心脏差点没蹦到嗓子眼。    缓冲过来后,她亦缓缓闭上了双眼,两手攀上了他欣长白皙的脖子,深深感受着他炙热的呼吸。    一汩汩清泉从狄白口中,缓缓淌入她的檀香小嘴里,甘甜入味。    仿佛像只画笔,描绘着她上下唇瓣的轮廓,不愿放过任何一处细枝末节。    狄白耳根泛红、鼻息粗重,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眼皮、鼻子、嘴、脖颈上。    舌如两条小蛇,疯狂地纠缠、相交在一起,不分彼此。    隔着纱衣薄料,霖雨能清楚地感受到,覆在腰间的那只炙热的大手,顺着仙桃方向,轻轻的游移。    和她的脸一样,滚滚发烫。    他俩边上的篝火烧得正旺,秋风刮过,溅起一滴滴小火星。    花沐影轻轻关上帐幕,她立刻把头埋在膝盖处,不敢再窥视。    向来性情冷淡的她,此刻,竟也不由露出小女儿家的羞色。    躺在军帐内的韩非桐感到她的动静,便起身轻轻探开帐幕。    当韩非桐看到了这一香艳的画面时,震住了。    回过神来后,他关上了帐幕,开始哈哈取笑起,他的沐影师姐偷看别人亲嘴。    花沐影阻止韩非桐,让他不要张扬出去,可他偏不。    韩非桐有好几次对她故意张嘴,假装要大声说出去,来吓唬她。    花沐影一怒之下,猛地靠近韩非桐。    她两手紧锢住了韩非桐的头,让他不得动弹,直径堵住了他的唇,胡乱啃咬了几下。    甚至连花沐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脑子一热,吻住了他?!    韩非桐不由一呆,看着面前的人儿眉睫轻颤,仿佛身上有一把火,就这样被她给点燃了。    他眸色渐暗,反手抱住了花沐影,把她猛地按倒在地毯上,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花沐影忽然运起功,一把将他推开。    花沐影的胸口因呼吸急促,而一起一伏的。    她手足无措地凝视了韩非桐片刻后,对他吐舌做了个鬼脸。    旋即,倒头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