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何为回不去？”我看着楚林蓁的眼睛从平淡变为着急变为心血潮湃的红色，如果是当年的响儿可能我会怕上几分，但是我已经是失了瞬儿和君儿的宋皇后了。我在当年在东宫府邸时的万千锤炼从桃花源城主孙女变成了宋皇后。

“从我忤逆阿娘、读错父亲的意思时，就已经回不去了。”我很平静，也没有看他，我知道我的心里对着这个青梅竹马的楚林蓁依然有着感情，若是我看上他的眼睛，感情会全部都流露给了楚林蓁，所以我没看。

楚林蓁没说话，眼前的他是我从没见过的失态，他的表情从惊愕然后到愤怒再到崩溃再到毫无表情，我很想去摸摸他的脸，抱抱他说我都能原谅，但是理智还是大于感性吧。

我忍住了，不是我心中还存有对他的意思妄想，是我看向顾儿的时候想起了君儿，那个如果太平盛世如果我没有那么执拗就会活下来的孩儿，若是他的父亲不是楚林蓁，他会跟我一起习武，和青橙一起随着千绝习琴。

“你可记得君儿，那个与我共同孕育的生命。”

“我记得。”楚林蓁毫无表情的情感一直持续到他说出这句话，我这一生都是善意的，就算对那个对去我瞬儿和贵妃娘娘的倪瑾，也没有痛下杀手。

对于倪瑾，我对我自己仍然有着幻想，在我的潜意识里她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瞬儿和太后都是生病自此。我不知从何时起对楚林蓁没有了幻想，我不知楚林蓁对倪瑾是什么感情，是喜欢还是理由，我没敢想是爱的可能，我不敢想。

“是我对不住你，响儿。”我想了半响没出声，出声的却是楚林蓁，他是何事对不住我，是瞬儿君儿太后的事还是倪瑾的事，我不敢想。

我其实是背对着楚林蓁的，但是听了他的句号后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了楚林蓁失望的神态，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算什么都看不见都可以知道他的样子。

我们都安静了很久，也是我们从相识到现在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安静，我想抱住他，瞬儿君儿的离去明明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痛，我把太后娘娘、大哥、瞬儿、君儿的离去全部算在了他的头上，他明明也很痛。

“林蓁，我……”

“陛下！皇后娘娘！李美人遇血崩之症，已命不久矣。”

我起身着了外袍，楚林蓁为我插了步摇，摸了摸我的额头说

“我们家小仙儿又要去接受离别。”

后宫的寝室楚林蓁自是留不得的，楚林蓁与我一同到了李美人殿外，他就停住了，后宫偌大，人却是很少，所以每人都能分得一个比较大的殿，还是不错的，画地为牢里面一个比较豪华的牢。

越走进寝室越有一个浓浓的血腥味，我问宫人为何不清洗，宫人说李美人自葵水开始便是血崩之症，张太医为李美人诊治许久毫无进展。

张太医神医之徒不可能毫无进展，血崩之症不为少见，为何能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