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砚看似解释情况，实则藏有私心地加入了“老婆”。

说得还特别自然，跟真的一样，余知夏都没听出异样。

反正老婆先这么叫起来。

他死皮赖脸地多叫几次，余知夏就会习惯，也许心里还会产生认同感，以后就知道自己的老婆专门指他了。

营销洗脑都是这么来的，顾静砚实属营销学鬼才。

余知夏听完语音先呆了呆，重点完全没放在老婆上，他只很意外顾静砚会为了自己做到这步。

对于老师而言，这只是众多学生中的一份作业，没了重新再补就好。

对于同学而言，这是还好没落在自己身上的倒霉事情，最多同情余知夏几秒。

他当然不是要求老师跟同学得对自己的感同身受，因为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是这样。

所以对于立刻采取行动的顾静砚，余知夏内心生出几分感动，他还误会了顾静砚，以为他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余知夏：[好，那我现在过来]

能知道害自己的是谁最好，这次只是作业，万一下次直接是他了呢？

监控室在比较远的地方，余知夏以最快速度赶过去，还是过了十几分钟才到。

门虚掩着，他推开进去，里面只有顾静砚跟一个保安。

“顾……”

先生二字就要跟着出来，只是想起顾静砚说过不能太叫生疏的话，当场卡住。

他还没想好要叫顾静砚什么，“顾”了好几下，但好歹让顾静砚听到了。

顾静砚转头看到他：“老婆你来了，快过来看看，是哪里的监控？”

这声老婆叫得极度顺口，余知夏都来不及反应，等后知后觉发现顾静砚是怎么叫他时，已经被拉过去了。

“我不知道你们教学楼是怎么分的，你说说是哪里，麻烦人家调一下。”

“……啊，好，是在F楼406教室附近，这个教室走廊前的视频看一下就好了。”

学校的监控摄像挺智能，会捕捉有人像的画面，因此查起来很快，没有人物出现的画面很快就过去，到早上六点多，开始有人路过。

先是拖走廊地砖的保洁阿姨，再是巡逻的保安，七点左右，有个戴着鸭舌帽跟口罩的人进了这间教室。

“麻烦这里慢放一下。”

显然这个人知道有摄像头，还故意将脸遮了起来，再加上距离原因，完全不能将他的模样看清楚。

可从这个人的身形，以及走路的样子来看，余知夏感觉到眼熟，心里顿时有了怀疑的人选。

这个人在教室里待了大概十来分钟，走出教室时衣服前面还弄脏了，拿着纸巾在擦。

余知夏将这部分用手机录了下来。

接下去就是学生零零散散路过的画面，直到八点半，余知夏走进了教室。

可以了，基本确定凶手是谁了，就是刚才那个人。

顾静砚问：“看清楚刚才那个人是谁了吗？”

余知夏觉得是沈肯疏，从背影到走路的姿势，监控里的这个人都跟沈肯疏很相似。

可最关键的面部被遮死了，单凭感觉，余知夏还不能断言是他。

“……没看清脸，但我心里有几个怀疑的对象了。”

“那还要继续看吗？”

“……不用了，这样就够了。”

“那好，我们出去再说。”顾静砚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了两根给保安，“师傅，辛苦你了。”

保安看是好烟，挺高兴地接过了：“没事没事。”

到了外边没人的地方，顾静砚才问：“所以是谁？”

余知夏暂时没说，至少要先确认。

“……暂时不知道，我先去确定一下。”

“你怎么确定，直接去问？”

顾静砚生怕老婆被人欺负了。

对方在他眼里就是阴险的狗比崽子，万一被戳穿真相恼羞成怒，攻击他老婆了怎么办？

余知夏却没告诉他了：“我会有办法的……顾先生，今天谢谢你了，还好有你。”

还好有你。

有你。

你。

这四个字无比动听，自带回音效果，听得顾静砚顿时飘飘然。

但他飘过一会儿就冷静了：“这种阴险小人，我怕你吃亏。”

心里想着，来，告诉老公，老公为你出头。

余知夏道：“他只敢背地里用这种方式，你就知道他不敢正面应对我，所以没事的。”

如果真是沈肯疏，余知夏一点不怕。

他也只敢在背后偷鸡摸狗，面对面耍耍嘴皮子，要是来真的硬的，沈肯疏保证第一个认怂。

余知夏问顾静砚：“……不过关于你的手表，到时候该怎么说呢？”

“这是小事，你不用担心，等会儿我就告诉他找到了，没有被谁捡走，其实是掉在某个花坛边上了。”

余知夏心里忍不住想，这么说也太随便了，虽然听上去是不像假的，但也不太像真的。

可想到是因为他才这样，又有些难为情。

随口说了句：“……不过没想到你还认识我们学校的老师，我挺意外的。”

顾静砚笑了笑，也没隐瞒：“我们家刚好有赞助这所学校，所以认识一些领导。”

“……赞助？”

“是啊，不过不多，每年就几百几千万吧。”

余知夏眨眨眼：“……这边刚好有一栋教学楼叫顾X楼，不会就是你们家赞助的吧？”

“是啊，那是我爷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