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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义候府

魏钰仿若是从一片混沌中醒来,脑袋晕晕沉沉,浑身也使不上半点力气。

他睁开的眼里带着朦胧仓皇之色,他下意识伸手捂住心口,那里锥心的疼痛还未从梦中抽离。

“世子爷您醒了。”

耳边传来从南惊喜的声音,魏钰缓缓偏头,看向在床边守了一夜的书童。

“您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从南边说边伸手往魏钰额间探了探,“呼,还好没有再发热了。”

魏钰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然后闭上眼,试图压下心间那股痛意。

然那疼痛还没有彻底消散,从南便已端了一碗药走到床边,“世子您醒的正是时候,我刚将药熬好。”

魏钰顿时觉得心口不疼了,淡定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从南,“世子还没醒。”

从南,“...您又不想喝药。”

魏钰一动不动的装死。

从南早就见惯了这场面,也捧着药碗一动不动的立在床边。

二人像是在比谁更有恒心一般,久久僵持不下。

过了好半晌,魏钰终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认真严肃的道,“我做了一个梦。”

从南抬了抬眼皮子,“哦。”

“我梦见我成亲了。”

从南强忍住不给世子翻白眼儿,每次喂世子爷吃药就困难的很,世子总能找出千百种理由搪塞他。

“是阴婚!”

从南那个白眼儿终是没有忍下来,“世子您大可不必如此...”

“是真的,我亲自给她下的葬,亲手在墓碑上刻下爱妻...”魏钰凝眉仔细的回想着,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后头的名字是什么。

“梦里看不清墓碑上的字,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特别真实。”

魏钰的确不是说谎,他是真的做了一个这样的梦,这场梦格外的真实,就好像真的是他亲自经历过一般。

从南盯着魏钰看了半晌,将药往他面前一递,“那也得喝药。”

成亲,阴婚...世子爷是越来越能胡扯了。

魏钰,“...你不信。”

“世子爷喝药。”

魏钰盯着那碗乌漆墨黑的药,静默半晌后深吸一口气,接过来闭上眼如壮士断腕般一饮而尽,而后挤着一张脸喊道,“快,蜜饯!”

从南面无表情的递过一盘蜜饯,“广陵小霸王害怕喝药,若是传出去怕是要笑死人。”

“传出去之前,爷先把你埋了。”

魏没塞了一嘴的蜜饯,没好气的道。

从南瘪瘪嘴,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小的好害怕啊。”

魏钰默默的偏过头,辣眼睛。

吃完了整整一盘蜜饯,魏钰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伸了个懒腰后,才说起正事,“没被人发现吧。”

从南接盘子的手一顿,而后同情的看着自家世子爷,“没有。”

“从头到尾,世子爷的院里都没有进过医者。”

魏钰,“...都盼着我死呢。”

“世子爷背上的鞭伤是用的从广陵带来的创伤药,退烧药是小的去外头买的。”从南摊了摊手,无奈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世子爷这位父亲,比虎还毒。”

魏钰托着腮,长长叹了口气,“爷的命真是苦啊。”

从南掩去眼底的难受,插科打诨几句就将这事揭过去,“广陵不知多少人羡慕世子爷呢,您不是也说了,来长安本就没有对侯府抱什么期望么。”

魏钰笑了笑,“我来长安是为了娘亲的执念。”

“所以,还真的不在乎我这个老子如何待我。”

从南垂了垂眼帘,“是,若世子也为了这个难受,的确不值当。”

可世子爷真的不在乎吗?

或许只有世子爷自己心里清楚吧。

“接下来,您就安心院里在院里养伤吧。”从南继续道,“侯爷下令禁足三月。”

魏钰,“...这么久?”

家法还没挨完他就让自己晕过去了,却没想还是没逃过这茬。

不过也是,他得罪的可是当朝两家权贵。

他那老子此时只怕恨不得与他撇清干系吧。

“正好,世子爷就安生的温书吧。”

魏钰不认同的摇头,“还有两年的时间,现在温书有何用,介时还不全忘了。”

从南闭上嘴,不想再开口。

世子爷永远都有一套歪理。

从南收拾药碗出门后,魏钰面上才有了正色。

“苏木。”

魏钰话落,一个年轻的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恭敬的朝魏钰行礼,“世子。”

“确定没人来过?”

苏木是魏钰的贴身暗卫。

魏钰到广陵那年亲自从霍老将军带来的十个人里选的。

苏木的武功是一位武林前辈亲自教的,作为这位前辈的关门弟子,苏木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他出师那天,他师父说过一句话,整个大霁,能胜苏木的人不超过十人。

如今这长安里除了乔宴林与自己人外,再无人知这位不学无术的纨绔身边还有这样一位高手。

苏木与魏钰的年纪相当,但脸上却有种超乎同龄人的老成。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很少见笑容,回话时也是一板一眼,没有半点表情,“回世子,褚小将军身边的人来过,就是那位将世子请进褚家后院的军人。”

魏钰闻言很是诧异,“褚二哥叫他来做什么。”

苏木,“他前后来了两次,都摸了世子的脉。”

魏钰,“....”

他瞪着眼久久未语,似是陷入了沉思。

他在受家法前吃了药,一种能让自己昏迷不醒且脉搏混乱的药。

刚回侯府不久他就服过这药,那时候侯夫人有意试探他,他便给了他们这个机会,让自己受了一次‘严重’的风寒。